嚴一川在睡夢中被吵醒,起初隻當對方是在說夢話,又躺了一會兒,發覺不對勁,無奈隻得起身,掌了燈,過來瞧其情況。
嚴一川伸手在對方額頭上探了探,發覺燒的很是厲害,癡話不斷,情況似乎很不好。一時間竟慌了手腳,心裏萬般後悔,明知道這家夥是個病包兒,早知如此,就不該把隨軍的軍醫遣回去。
深更半夜,既沒有大夫,也沒有治療傷寒的藥,沒辦法,嚴一川隻能用冷水打濕帕子,試著幫她退燒。
“冷,好冷。”溫適君抱著肩膀,一個勁的打哆嗦,身涼如冰,猶如墜入冰窟。
嚴一川給她蓋了兩床被子,隻見她依舊冷得厲害,心下萬分焦急,不知如何是好,突然,他想到一個用身體幫病人取暖的法子,反正對方又是個男子,不必顧忌男女有別。
他將溫適君抱上床,脫下汗衫,赤著上身,將對方擁入懷中。隻覺對方身子單薄得很,玉軟花柔,像隻軟糯的小貓兒般,對自己的擁抱並不抗拒,在感受到體溫後,緊緊貼在自己身上。
溫適君燒得迷迷糊糊,昏迷中隻覺自己來到一處無人之境,四周天寒地凍,冷風徹骨。她赤著腳走了很久,依舊不見人煙,一雙玉足已經凍得毫無知覺。
“誰能告訴我這是哪兒?”她蹲下來無助的痛哭,滴淚成冰,渺小如蒼茫天際間的一片雪花。
嚴一川不知道她夢見了什麼,見對方抖得越來越厲害,隻得將她摟的更緊些。
“有我在,別哭。”一道熟悉且空靈的聲音傳來。
溫適君抬頭望去,淡雅如霧的星光裏,周郎身著一身彩衣,皮膚雪白,優美如櫻花般的薄唇,笑意盈盈,緩緩朝自己走來。
“周仕康,你混蛋,我討厭你,為什麼總是拋下我。”溫適君緊緊摟住對方,哽哽咽咽,哭的梨花帶雨,真叫一個淒淒慘慘戚戚。
和一個不男不女的娘炮兒摟在一起,嚴一川內心分外抵觸,奈何對方實在哭得傷心,心下也是為之動容,沒想到這家夥竟然也是個多情種。他伸出修長的手指,指痕略微粗糙,幫她揩掉眼角的淚水。
周郎輕輕撫摸過溫適君的秀發,眼裏飽含深情,並不說話,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心裏有千般不舍萬般無奈,卻不肯多說一個字,隻是無奈的搖搖頭。
“別走,求你。”不待對方反應,溫適君摟住對方的脖頸,嬌聲痛哭,一汪深情似海深。抬起頭,雙頰紅如桃花,顧不得女兒家的羞恥,吻向周郎。
兩唇交織在一起,周郎起初有些抗拒,奈何佳人盛情難卻,雙手撫上對方的麵頰,轉為主動,與對方深情擁吻,兩人於這蒼茫天地間,深深相擁,恨不能這一吻直到天荒地老。
嚴一川摟著溫適君,因對方來回亂動,摩弄得他身下分外難忍,但因見她是個病人,便也沒有與之計較。待分散注意力後,不覺間昏昏睡去。
突然,兩片柔軟的唇瓣,附上自己的嘴唇,嚴一川驚恐的睜開雙眼,目眥欲裂。沒想到對方竟然燒糊塗了,做起了春夢,竟對自己做出如此的有違人倫之事,當即將對方推開,一臉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