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適君低頭自顧自手收好自己的錢,將所有銅板正麵朝上,整齊劃一用線穿好,這對她來說是極其重要的事,如果不擺放整齊,自己今晚便睡不著。

在周郎沒出事之前,她這輩子最苦惱的事情是:天上的星星為何如此淩亂,為此她曾整夜睡不眠,一度寢食難安。

因此,可苦了帳內眾人,每次進屋必須先邁左腳,鞋子脫下後需得擺放一齊,亥時聽到打更的梆子聲,眾人必須躺下睡覺……

她的這些刁鑽行為,一度讓眾人覺得頭大,不過人無完人,念她平日裏對大家極好,眾人便也依了她。

幾人平時還是以訓練為主,賺錢隻是偶爾的娛樂活動。

這日,溫適君等人在演武場上練習揮砍,她發現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大將軍嚴一川旗下的突騎兵,許多都是將門世家之後,身材高挑,家境富裕,帥氣迷人眼,走到哪兒都是最佳視覺區。

然而,驍騎將軍老陳旗下的斥候騎兵,身材矮壯,黑胖,一臉的鬢毛,像成精的獼猴桃,最主要的是,走到哪兒,都不忍直視!

最後是車騎將軍李如海旗下的弓兵,清一色白麵郎,身穿銀色輕甲,招搖得很,好像在告訴別人:快看,老子最閃。

“都好好練,早上的飯都吃到狗肚子去了?”老陳站在高台上嘲諷底下眾人。

突然,他好像看到了什麼不幹淨的東西,黝黑的老臉眉頭深鎖,兩手叉腰,高喊道:“溫適君,你耍繡花針呢!能不能用點力。”

事真多!溫適君撇撇嘴,懶得和獼猴桃一般計較。

果然,跟什麼樣的將軍,就會變成什麼樣兒的人,溫適君擦擦額頭上的汗,內心也是暴躁的很,眾人練了一上午,這家夥愣是不叫眾人歇息。

此時,嚴大將軍帶著一眾校尉過來,查看眾人訓練情況,他站於高台之上,霸氣威嚴,是個天生的將星。身穿墨色交領玄衣,玉樹臨風,瀟灑幹練。

沒辦法,優秀且帥氣的人,走到哪兒,都是人群中關注的焦點,眾人目光隨之移動。

“都給老子專心訓練,他嚴大將軍有什麼好看的,尤其是你,溫適君,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怎麼!你要嫁給他?”老陳不服氣對方搶自己風頭,找個由頭,拿溫適君撒氣。

“溫適君要嫁人嘍!”眾人嘲笑,調侃聲不斷。

放你娘的屁!狗嘴吐不出象牙!溫適君黑了臉。

“想我年輕時,比嚴將軍威猛多了,那時候的他,還是一個小屁孩兒……”老陳將自己誇的天花亂墜。

嚴一川不屑於與之計較,沒搭理他,想瞧瞧這廝究竟能嘚瑟到幾時,周身散發出成熟男性所具有的獨特魅力,與他駕馭戰馬時的狂野作派,天差地別。

對方愈是穩重,愈加凸顯老陳像個沒長大的小屁孩兒,底氣不足。

“陳將軍,既然你這麼威猛,那你能用雞雞兒耍大輪嗎?”溫適君實在聽不得他的神吹,一臉狡黠,高聲問道。

哈哈——

“陳將軍上啊,怕他個鳥兒。”

“對呀,陳將軍,給小的們打打樣兒”

“噓——,人家陳將軍一次能搖倆。”溫適君壞笑著說。

底下眾人興致高漲,起哄,歡呼,吹口哨,全都注視著老陳,惹得他一時間下不來台。

嚴一川笑得歡,沒想到一個講究繁文縟節的文人,也會說出如此粗鄙之話,這小子麵皮越發的厚了。

“額,這個嘛,”老陳的臉一陣紅一陣黑支吾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隻能硬著頭皮說:“嚴將軍能,還是讓他來吧。”

隨即風也似的跑下高台,做了一隻縮頭烏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