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2 / 3)

我腦海裏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曾幾何時陪她流產的記憶還曆曆在目,我有些緊張的問:“怎麼了?”

她咯咯笑著:“你來了就知道了,沒什麼大事。”

“……”

越尹

我知道,逃避絕對是處理問題最懦弱的方法,可是在我整理好頭緒之前,我隻能選擇逃避。

我兩點一線的過著日子,無聊又充實。

每天都會接到紀時的電話,他努力的遷就著我,說著我感興趣的話題,可我們還是偶爾會無話可說,握著沒有說話聲的聽筒,哪怕隻是靜靜聆聽著紀時的呼吸聲也覺得滿足,他還活著,離我很近,我還能回想起他肌肉的觸覺,想起他身上獨有的味道。

這樣,就很好。

周末,不用加班,我突然瘋狂的想念起紀時,也不知是怎麼了,就突然很想他,我甚至衝動的想去見見他,但我最終還是沒有那樣的勇氣,隻是撥了他的電話,我想聽聽他的聲音。他的電話一直打不通,他也許在忙,語音提示一直告訴我他已關機,我有些失望的收起了手機。

手機剛剛收起,電話便響了起來,我以為是紀時給我回過來了,一臉欣喜的拿出來。而屏幕上閃爍的名字卻是紀允。方才雀躍的情緒一瞬間便消弭,期待落空的感覺像一萬隻爪子在心裏撓。難受極了。

“喂。”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沒事。

“忙嗎?”紀允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動聽。

“不忙,今天放假。”

“嗯,我知道你放假。”他頓了頓聲說:“你現在是不是在仁愛看病?”

我沒想到他會突然說到這個,愣了一下,喉間有些幹澀,我咳了兩聲才回答:“對。”

“給你看病的是我師姐,不同專業但是還算熟悉。”我沒有問,他卻先發製人的解釋了。

“嗯。”

“今天你要沒事來一趟仁心。我們醫院的三個教授可以給你會診,早治早好。”

我沉默著沒說話,每件事都要承紀允的情,每承一分我的愧疚感就濃一分。

回想起大學的時候。也不知道紀允是怎麼神通廣大的找到了我。每年上北京的大學生幾十萬,在陳圓圓給我藏了檔案的情況下,他能大海撈針的把我找出來,真真讓我佩服。而他的神通廣大對比的,是紀時的不聞不問,我心涼。

彼時,他在美國讀大學,每個星期都會給我寫E-MAIL,當時的我沒有電腦,一個月上一次機房,忙著打工,給他的回複也不過寥寥數語,但他毫不在乎,一周一封E-MAIL從不間斷。

他偶爾會給我郵件照片,他在美國街頭的,在校園的,在實驗室的,偶爾也有合影,和鬼佬的,和中國人的,還有聖誕節狂歡的。

他給我描繪了另一種我無法觸及的生活。

大二聖誕節的前一個月,他給我發了一張他和許多醫學院學生的合影。他站在最角落,氣質翩然笑容和煦,仍是顯眼。他在郵件的最後寫著:

越尹,我身邊的位置仍是空著,如若願意,你隨時可以回來。

我看完,幾乎手足無措,喉間一緊,隻能慌忙的關閉了郵箱,狼狽的離開了機房。

那之後我再沒有去開過我的郵箱。我欠紀允的情債太多了,隻能來生再還。

平安夜那天,紀允突然出現在我宿舍樓下。帶著一臉春風和煦的笑容,點亮了凜冽陰寒的北國冬日。

我穿著羽絨服和他邁步在校園的操場上。操場中央有學生會的幹事們在緊張的布置著什麼。大約是平安夜的集體活動。我出神的看著他們,連紀允和我說話都沒有注意。

他拍了拍我的肩,溫柔的抱怨:“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你就這樣接待我?”

我不好意思的道歉:“對不起。”

“傻瓜。”他摸了摸我的頭:“你明知道我要的不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