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霖……”,妘逸塵將懷中人摟的更緊了一些,也挽回不了對方的生息,亦壓製不住內心的傷痛。
屍體摔成的殘軀肉塊,滲出汩汩鮮血順著地板上的縫隙流淌彙聚,在地上勾勒出陣法的形狀。
手中重量愈發的輕,梁沐霖的屍身正在消逝,他忙撐起身把她抱起,手中卻隻捧起一片亮光,從他懷間飛速穿過。
其他屍體也出現了同樣的跡象,光芒凝成了猙獰扭曲的人臉,嘶吼慘叫著被卷入陣法正中。
妘逸塵撲身上去想握住方才梁沐霖那一縷光,卻透過他的手掌又抓了個空,那道梁沐霖的虛影被陣法牽引著飛去。
鎮壓物……看來阿霖早知道鎮壓物的位置和喚醒條件,準備好一切,隻為了給他鋪條生路。
“可他們都死了,我活下來還有什麼意思。”,妘逸塵迷茫地看向陣法中央升起的方塊,四周瞬間變成宇宙星辰之間。
妘逸塵能感覺到:不計其數的星星間,有一顆是梁沐霖。
方才陣法間突兀出現的方塊在空中詭異一頓,像是注視了底下的人類一眼,飛速向他撞去。
眼前強光閃過……等妘逸塵再睜開眼時,已站在了街上。
奇怪?他怎麼突然在這,腦海中記憶一瞬湧上,“自己”手腳不甚利索地從坑洞裏爬出來,走了一會兒,頓感疲倦。
“好弱的身體。”,“自己”自言自語,從額前中浮現出一個藍色透明方塊,意念一動,它又鑽於自己手心之中。
妘逸塵看自己掌心上,果然印著藍色四方菱印,冷汗頓下。
差點被這東西奪了舍,恰巧自己毫無修為,被它嫌棄,才躲過一劫。
“你到底是什麼?”,他嚐試對著印記說話,沒得到任何回應。
一陣風卷過,把妘逸塵吹迷了眼,眼裏淚打著轉,他拿著鏟挖開土坑,把族人用黃土掩埋住。
日夜不停地刨坑掩埋,身上全是塵泥,哪像之前極愛幹淨的少爺,彎腰挖坑時身上掉下那把白玉骨扇,一時讓妘逸塵癡了。
“瀟灑紅塵?”,他眼裏通紅,臉上掩不住的倦意,歎了口氣,半晌把那摔折了的扇子也埋在了土下。
———————————————
說話的人兩腮凹著,像個瘦猴,坐在凳上,把雙腿翹在桌上,聲音極大。
“新來的師弟整天板著臉,不懂得尊重師兄,得多給點教訓。”。
坐在旁邊一桌的青年給師父斟茶倒水完,才起身對那邊微微欠身行禮。
“多謝師兄,我生性愚鈍,哪裏做事不好,希望師兄還能指點一二。”。
他說罷,臉上扯出笑容,卻讓那師兄嫌棄,“真是個蠢的,笑得不如哭的好看。”。
旁邊一把白須的老師父聽著,連眼都沒斜,隻定神喝自己的茶。
“走,有要事在身,耽擱不了。”,老頭子喝完茶,歇完腳就要出發,嘴裏總念著有要事,不知道是何事,能讓這幫散修如此著急。
妘逸塵跟了他們兩周也沒看出究竟,原來的門派肯定不能回去,他為了報仇,隻想求個獲得力量的法子。
恰好遇見這幫人,原先借著打聽一下哪裏還有好的修仙門派,這老師父當場拔腿要走。
妘逸塵便說了個假名,假裝自己是離家出走的傻少爺,拿了些錢財出來。
登時這老頭就走不動路,改口說他就是這塊最有修為,最會教人修仙的,妘逸塵就先混在這隊伍裏麵。
隻能走一步看一步,若真能尋到好機遇呢?
隻可惜這老頭天天喊有要事,有要事。居然什麼都沒教過他,不,也算教了他什麼叫隱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