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啪啪啪”
名城回過神，恢複神智，低頭看向桌上的手機，而手機，正在響著“啪啪啪”的聲響，對桌麵肆無忌憚的晃動。
“喂，你好”名城拿起手機，接通電話詢問。
“小名啊，怎麼樣，還習慣嗎？”電話那頭說。
“哦……，廖……隊啊，挺……好的，挺好的，你放心”名城回憶了下，想起來是誰後，受寵若驚的回答。
“那就好，那就好”電話那頭傳來關心的口語。
停頓5秒後，接著繼續說道:“咳咳咳，是這樣，這邊有個任務，這兩天可能有公安上的同誌會和你取得聯係，你對接一下，配合一下工作，好吧，就是這樣！”。
“哦，好，那個我想問……”，還沒等名城說完，電話那頭就著急的掛了，接著傳出一陣忙音。
名城心想:“什麼啊，逗我呢？什麼都不說清楚，配合誰啊？，幹啥？”。
名城正在思考時，突然，“嘭”的一聲打斷了名城的思緒。
看向門口，一個流浪漢，倒在了玻璃門前。
名城起身走向門口，看著流浪漢。
流浪漢臉貼著地坪，認真的躺平著。
名城從地上撿起昨天剔牙還沒打掃的牙簽，認真的戳了流浪漢幾下。
“別鬧”流浪漢揮起一隻手舉起又落下，百無聊賴。
名城起身，關門。然而，剛才的所有思緒，已經被流浪漢的突然打擾，遺落在了門口，隨著一陣風，吹散了。
名城看著記錄本，用筆上下輕敲“舊時的鍋爐房”幾個字，自言自語的回憶:“城最中心的那個？是醫院旁的那個？，那個，荒廢多年了吧，樣子破敗不堪，鏽跡斑駁的”。
筆在手上來回翻轉，暈頭轉向。
那個舊時的鍋爐房，就是s城中心最為古老的建築，大概是改革開放初期它就有，相比與現在現代化的s城，顯然形成鮮明的對比。
名城轉身穿上衣服準備去現場看看。
打開門，在門口推上破舊的捷安特自行車。
腳一蹬，剛要向前騎時，後座一陣拉扯感，後勁差點讓名城整個人來了個狗吃屎。
“誰啊，媽……”名城帶著怒氣回過頭準備繼續說些什麼時，頓時感到，折磨他十幾年的鼻炎瞬間通暢了。
接著，一陣臭雞蛋、臭豆腐，臭腳丫的混合氣味直逼味蕾，令他彎腰，站在原地一陣幹嘔。
不一會，名城慢慢抬起身，不再繼續幹嘔。抬眼看去，門口剛才的流浪漢正扯著車的後座，似笑非笑望著他。
陽光從流浪漢身上打進來，一縷縷煙塵從流浪漢身上冒起，流浪漢發絲間折射下來的陽光，像是激光一樣直射名城眼中，一陣刺痛感頓時讓名城捂住了雙眼。
“你這也太辣眼了吧！你是有多久沒洗澡了”名城揉搓著雙眼，害怕別瞎了。
“天氣熱的時候經常在野河洗，那時，基本每天都洗，我也是個愛講究人。現在，天涼了，沒辦法洗了而已”。流浪漢一本正經的說完。上下打量著自己，鼻子用力嗅了嗅身體後，噗通，倒在了名城的腳邊。
“刺激吧！”名城攤開手無語的說。
“還好”流浪漢又一瞬間彈起，挺直了身體立在了名城麵前。
野河水量極小基本就到腳後跟。名城開始腦補畫麵:“一個赤身裸體的流浪漢在野河洗著秀發，啊……，不行”，眼睛繼續一陣刺痛。
名城從口袋裏拿出滴眼液滴了兩滴，抓起車把，想繼續往前走，可流浪漢依舊抓著。
“你放開它”
“不放”
“你有病啊”
“你有藥啊”
“你吃多少我有多少”
“你有多少我吃多少”
“你有病啊”
…………
“好了，可以了，大哥，你很棒”名城有點暈。
“你幹嘛去，我也去唄”流浪漢開口。
“警察辦案，你去幹嘛”名城回答。
“警察辦案，我為什麼不能去”流浪漢繼續開口
“警察辦案，你為什麼要去”名城繼續會回答
“你有病啊”流浪漢接著開口
…………
“好了，好了，大哥，別鬧，我這真有事，再不鬆手，我不客氣了”
名城無奈的望向流浪漢，順勢準備好了掏槍的動作。
流浪漢沒有反應，依舊抓著車，望著名城。胡子拉碴，臉上鼻子哈啦糊在茂盛的毛發上。
名城盯著流浪漢，在這幾秒中想:“夏天，他這臉恐怕早就應該糊滿蚊蟲了，隻可惜，現在是冬天，隻能剩下留著哈喇鼻涕的冰碴掛在臉上，搖搖欲墜的，在風中叮叮當當作響淩亂吧！”。
“好吧，你贏了”名城收回掏槍的姿勢，因為他也沒有配槍。
然後，流浪漢放開了拉車的手。羞羞答答、蹦蹦跳跳走到名城前方，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