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有意於太子之位,不管是皇帝還是大臣心裏多少都有點數,不光是景王,就連其他幾個還沒成年的皇子,也未必就沒有這個野心。
皇帝對景王爭權的做法,大多數時候都是睜隻眼閉隻眼,隻要不太過分,不傷害到手足就不太插手。
畢竟太子剛剛二十二歲,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而他的身體自然不如年輕時候那般康健,尤其是最近一年裏,也不知為什麼總是多思多夢,為了避免太子生出什麼不好的心思,他需要景王來製衡太子的勢力。
這樣他的皇位才能坐的更穩。
臨近端午,太子被刺一案才終於落下帷幕。
其實查到兵部侍郎之子就已經查到頭了,兵部尚書的女兒嫁給了景王做側妃,所以這事不管是不是景王所為,都會在皇帝心中落下一團疑雲。
而兵部侍郎咬死自己兒子與刺客扮做的公子隻是泛泛之交,是受不住他的央求才帶他去公主府見見世麵。
最後兵部侍郎因教子無方,扣除一年俸祿,貶為兵部司使,兵部侍郎之位由張好暫代,原兵部侍郎之子識人不明,致太子落入險境,打七十大板,由大理寺收監看押,就連毫不知情的兵部尚書也在朝堂上被訓斥禦下無方,被罵了個麵紅耳赤。
隔天就多了許多參兵部尚書和原侍郎素行不端的折子送到了皇帝的勤政殿裏,這些帖子其實也並非空穴來風,大部分也是他真真實實做過的。
於是兵部尚書也被罰俸半年,在家思過半月,日後行事要同兩位兵部侍郎共同商討。
此次皇帝大大的打擊了景王的勢力,畢竟兵部尚書手裏握著的是實打實的兵權,是他最重要的後盾,經此一次,兵部在皇帝那裏的信任度大打折扣。
景王沈雲池氣的在府內砸了一套上好的茶具。
“蠢材,真是蠢材!”
沈雲池這次發了大火,連平日裏麵上裝出來的和煦也不要了,將站在下首的兵部尚書罵了個狗血噴頭。
“他是傻子,你也是傻子不成!”沈青雲坐下,往嘴裏猛灌了一口茶,繼續說道:“先不說公主府護衛有多少,就光看席麵上武功高強的就不止他薑遠橋一人,他搞了這樣一個漏洞百出的計劃,你不攔著就算了,任由他去胡來,竟還折損了手下一名難得的江湖高手。”
兵部尚書有苦難言,他事先也不知道那蠢材竟敢直接計劃刺殺太子,也不知道那薑遠橋竟這般厲害,如今張好暫代侍郎之位,對他處處掣肘,行事多有不便,卻又不好在這時多說。
“殿下息怒,臣今後定謹慎行事,不給殿下添麻煩!”
兵部尚書說的情真意切,恨不得跪下來磕幾個頭表表忠心。
“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沈雲池咬牙切齒的說道;“今年的江南巡訪,父皇原本已經定下由本王代巡,如今卻定下了沈作恩,他算個什麼東西,及冠了連個郡王位都沒有,如今居然也同本王相爭。”
沈雲池麵上的表情愈發陰翳,看的兵部尚書心裏發慌,冷汗直流。
“哼”,沈雲池發覺自己情緒太明顯,狠狠瞪了一眼兵部尚書後坐回到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