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下過山車後，林程問蘇蕊。
“什麼怎麼樣？”蘇蕊也有些雲裏霧裏。
“我問你的問題，你聽到了嗎？”
“我……”蘇蕊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其實，林程沒有談過戀愛，也幾乎沒有表過白，所以這個策劃算是他絞盡腦汁想到的，因為坐過山車的時候，她肯定不會留意太多，這時候問，不會很尷尬，如果她不願意，肯定會裝作沒聽見的。
但林程還是想確認一下。
“我不知道我有沒有聽錯。”蘇蕊說。
“那我再說一次吧。我想問，你願不願意做我女朋友?”林程緊張得手心直冒汗。
“可是，林總……我感覺……我們還不是很熟。”
蘇蕊知道，自己又把天聊死了。
林程失望地點了點頭，又好像是預料之中。
“其實，你很好啦。”蘇蕊想解釋什麼，林程不言語，冷冷地聽著。
“不過我是覺得，你應該去遇見找到更好的人。”
林程照舊點點頭，一言不發。
蘇蕊深吸一口氣。他們各回各家。
最後一天了，得給林程一個答案了。她敲了敲他的門，高興地走進去。
林程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臉上的微笑戛然而止。有些防禦地看著她。
“林總，我想好了。”
“嗯。”他淡淡地看著她，幾乎不抱期望。
“我不辭了。”
林程似乎忽然耳聰目明，驚喜地看著她。
蘇蕊忽然有些不好意思。
“我……對不起，之前寫的信，我收回。”
林程恢複了鎮定，好像也恢複了從前的那份從容，淡淡地說：“沒事。為什麼忽然又不辭了？”
“因為我覺得，我的人生得我自己決定。”
“會反悔嗎？”林程望著她，眼睛亮晶晶的。
“不會的。”蘇蕊笑道。
“那就行。”
蘇蕊走出辦公室，林程喊住了她。
她回過頭去。
“那天那件事，不用放在心上，我隻是問問。”
蘇蕊知道他說的是什麼。
“嗯。”她微微一笑。
其實，現在這樣，就很好。這樣的局麵，就是她的心願。
她對林程本身有克製著的禮貌和情感，基於工作，更不能逾矩。至於林程的真誠，其實也沒有那麼重要了。
畢竟，從一開始，她就沒有想過要怎麼樣。她說的話，也是真話。憑林程的能力和實力，完全可以找到更好的人。
小時候看電視劇和童話，太多王子愛上灰姑娘的故事，她也總是相信，但長大後，她越來越明白，也越來越相信門當戶對。
門當戶對從來不是經濟懸殊那麼簡單，它更是雙方的教育、認知、處事方式、思維方式的匹配。
多年的影響和熏陶，肯定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變的。誰也不用改變，而是去遇見真正適合的人。
但林程似乎還不明白這個道理，他隻覺得喜歡就應該努力在一起，而無所謂什麼差距、階級。
所以他去問父親。
“爸，你說，我們這樣的家庭的人，是不是遇不到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