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0章 忠義劍計收一軍 劉慧娘械鬥鹽山(1 / 2)

詩曰:莫笑子胥長劍橫,逆臣心腹泣鬼神。

並非經綸秀士意,壯烈空歎熱血身。

未遣神通展高手,但思權計求龍騰。

截命還魂力戰處,憑吊設祭寶劍鋒。

當時卻說甄績聽得軍士有事務報來,便問道:“是何救星?”那軍士喘的急了,好半天才道:“聽聞朝廷派兵進剿,統帥之人,是甚麼雲天彪,部下數萬強軍!”甄績聽得,大喜,也不顧那軍士,直奔出帳子來,對天大叫道:“這老天有眼,諸君在天之靈,得以興起了!”叫罷,又是一陣哈哈大笑,對那軍士道:“你所說之事,不是假的?”那軍士道:“有甚假!我卻是將軍親點飛騎巡視,看見了報得他來,兀自手腳累哩!”甄績道:“煩你領路,我們這一彪人馬上便去,休要遲了。”那軍士答應一聲,甄績便喚數十個一般的壯士,各挎口腰刀,自提了雙錘,都騎匹快馬,那軍士領頭,出了營寨,望一處地方進發,走了數裏地方,望見一個營盤,甄績道:“便是此處麼?”那軍士看了一回,道:“便是了,隻是不知是賊還是……”話音未落,甄績便下了馬,卸了銅瓜,上前問道:“此地是何處兵營?”那把壁門的軍道:“你是何人?”甄績道:“我乃雄州兵馬都監甄績,特地來此參見的……”還未說完,那把壁門的軍道:“我們是雲將軍部下大將程都督的人馬,來征剿鹽山寨的。從未聽過甚麼甄績,你們莫非是那鹽山寨賊黨,特地來賺我們的麼?”甄績聽了,道他說自己是賊軍,心裏早有一股無名火燒將起來,道:“你這小廝,連我北地討賊軍馬也不認得,想俺廝殺之時,你卻還在娘胎裏罷休,如何倒罵我?”那把門的軍急喚同伴道:“這廝想來是醉了,來討野火的。你等把住這裏,休要放他進去,我去報程將軍。”言罷,壁門兩邊奔出數個軍來,擋住甄績道:“休要鳥亂!”甄績火氣稍稍平息了些,見此情景,又複燃起來,拔步上前,揮拳要打。那數個軍叫聲“苦”,不知高低,隻得閃開去了,甄績望背後軍士道:“你看好笑麼?這廝們倒自稱是征剿賊人的,如何被我拳腳嚇跑了?”正在交口之間,早見一將提口刀,朦朧一雙醉眼,渾身帶著酒氣,縱到甄績眼前,相了一相,道:“你這廝是何人,白日來闖我大軍營寨!”甄績見他無禮,本待要發作,看他卻像個將軍,隻得捺下氣,道:“小的是甄……”那將也不理會他,對那看壁門的軍道:“這廝醉了,休理他,趕去便罷。”甄績聽了,大怒道:“誰個醉了?此處不留我,我便自走,也不叫你欺負!”就手提了銅瓜錘,喝背後自家軍士道:“諸位走罷,這裏沒有留人處!”這一彪軍士裏也有曉得事務的,聽了甄績如此說話,便各自回轉。那將也不理會,自叫把壁門關了。

就中說甄績獨自一人憤憤不平,搦手中錘,也不知有何去處可去;那一腔方湧上來的血氣也涼了下來,更被寒風一驚,覺道有些難受,自言自語道:“如今我們且投那裏去?”思了一陣,得了個主意,道:“看那將毫不曉事,定然是個偏將一類,聽聞這軍的主帥是雲天彪將軍,這卻是個禮賢下士的人。我且不打擾行軍,待他們交兵之時,卻去軍前投效,不是好麼?”當時得了這個主意,也不遲疑,就領了這彪壯士,沿舊路趕回,會著了自家人馬,說了如此,約束人馬,又退了數裏,離那鹽山寨一發遠了,安營下寨,不必細表。

再說當時雲天彪手下一路人馬是何道理。原來這程將軍不是別人,正是那程子明的兄弟程子孟。這程子孟雖然自小隨哥哥上陣,也得了些武藝,終是有些缺點:一是好酒,二是不遵軍令。程子明當時怕他這些毛病暴露來,便調他出中軍,隻做開路人馬。這程子孟便也不推辭,領了手下一千人馬便當先走去;雲天彪等人軍馬又多,又要統一調配,自顧不及他,便是他哥子程子明的人馬也在後麵,程子孟隻做自家是個英雄,也不提防賊兵來襲,倒把這出征當做兒戲一般。甄績走後,這程子孟事務卻待我後文詳說,這裏卻說雲天彪行軍如何。

原來雲天彪雖然是員老將,卻隻怕出些事務,以此謹慎無比,隻怕缺漏。行了一月,漸漸逼近山東道,此時卻派馬元等人先行一步,探看地勢。當時馬元、皇甫雄二人各領三千人馬,程子孟領一千人馬,共是七千人馬。這裏鹽山寨上眾好漢,除了阮涼、墨足二人仍在水泊上修理外,這裏十四個好漢齊聚,商議事務。朱慷開言道:“雲天彪乃是今朝大將軍,不唯善戰好勇,更兼兵略在身,此人不可輕敵,當用全力對他。”何禱稱是,道:“當下卻定個計謀,保全我鹽山寨為好。”楊澗道:“小弟初來入夥,不曾立功,也欲和那雲天彪交一交手。”李菟叫道:“既是如此,我也隨了去!”朱慷道:“諸位兄長都不要急,這個卻是慢慢來。”何禱道:“如今卻先將墨足兄弟接來,他卻曉得各式器械,有了他,我鹽山便是如虎添翼。”朱慷稱是,又道:“梁山泊卻是如何?”早有一人起身,道:“賢侄何必憂愁?愚叔不才,隻需嚴偃賢弟一個人相助,便盡能把守梁山泊。這裏事務,愚叔也幫助不上,不如返梁山去,也得建立一番功業。”這人正是宋江。朱慷聽了大喜,道:“宋江叔叔自來這鹽山寨上,倒也有半年光景了,又是有主意之人,返梁山泊去幫助阮家兄弟也好。”宋江道:“梁山泊上此時有墨、阮二位兄弟,兵馬卻有多少?”何禱道:“我同飛豹、於、黎等兄弟返來時,領了三千人馬。此刻想來,梁山泊上定還有些人馬。我便送哥哥回去。”宋江稱是,當時眾人又計議了一回,何禱便同宋江、嚴偃三人拽紮了起行,作法駕起雲來。朱慷等人依依不舍,這裏自備禦官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