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唐九年。

太平縣,秋,略腎虛。

一男一女兩個孩童用尿和著泥捏出一個巴掌大的小人。

男孩叫林小虎,他拍著胸脯道:“等我長大了,一定會把縣太爺的廢物兒子楚晟按在地下打。”

一個丹鳳眉眼的白臉兒少年,蹲在一旁,白皙的臉上黑的陰沉。

不為別的,他便是林小虎口中的楚晟。

秋風夾雜著泥人的尿騷味竄進鼻腔。

楚晟忽然有些想家,那兒不用習武,不用爭權奪勢,也不會在乎名聲。

三月之前,他穿越成為太平縣令之子。

由於是個毫無武道天賦的浪蕩子,名聲一時敗壞不堪。

好在楚晟穿越來時身懷洞天福地,連哄帶騙建立了太平縣最大的幫派之一“長生閣。”

而這一切,外人毫不知情,包括這一世的縣太爺老爹“楚河。”

書生柳白玉,兩月前打算進京趕考,被一句“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迷其至今。

不覺間竟成了長生閣的“二當家,”雖是文弱書生,卻是負責收取保護費的。

“玉竹姑娘,依舊如故,一百雪花銀。”

柳白玉站在酒樓的櫃台前,溫文爾雅道。

蘇玉竹是個窈窕的女掌櫃,身材極豐滿,臉蛋兒也嫵媚,此時卻是委屈巴巴。

“柳爺,能否少收些頭錢,這幾日生意慘淡,一月怕是也掙不了這般多。”

柳白玉的心上人是個青樓女子,雖也有些姿色,但與麵前這位掌櫃相比,可是雲泥之別。

他認真道:“好,那就少收一兩,九十九兩。”

蘇玉竹淚眼婆娑,胸前青衣裹住的玲瓏上下起伏,無奈的取出了兩錠雪花銀。

這一幕讓一旁趙牧子七八個馬匪看直了眼。

他們本是進城逛青樓的,不成想居然撞見這一幕。

“妹子,哥哥也想討點錢花花。”

趙牧子不但貪財,還好色,說話間豬手就朝著蘇玉竹的身前襲來。

再晚一秒,就讓他握住了…

可惜,一隻蔥白泛冷的手抓住了趙牧子的手。

出手之人正是尚未走遠的柳白玉,隻見他輕輕一推,身長七尺的趙牧子便朝後栽去。

蘇玉竹早已嚇得花容失色,抱著胸口躲在少年身後。

“小子,你找死。”

趙牧子陰沉著臉,他身後穿著獸皮衣服的馬匪也紛紛起身,有的甚至從袖中拔出短刀。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罷了。”

柳白玉說著,朝門外打了個清脆的響指。

他身為二當家,自然隻收大戶的頭錢。

此刻滿香樓外全是一群凶神惡煞但又輕聲細語收著頭錢的大漢。

但當響指聲傳來,這些人盡數抽出橫刀,上百號人衝進了酒樓,拱衛在柳白玉身旁。

趙牧子早已嚇傻。

啪嗒一聲,幾個馬匪的小刀丟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