狌狌一族就住在招搖山山體之中,數個亦真亦假的洞口或隱或現的出現在招搖山各處,無數通道盤根錯節的交織在一起,整個山體內九曲十八彎,若是沒有人帶路,恐怕三天三夜都繞不出去。
白澤一邊走一邊默默記下路線,防止等下出什麼岔子。
小白沒走多遠就被幾乎一模一樣的山洞繞暈了,早就不知道身處何方了。
“到了。”鑽了幾個山洞後,那青年狌狌停下說道,“還請上神稍等片刻,容在下進去稟告族長一聲。”
白澤點點頭,那青年獨自進入了眼前的洞口。
白澤打量了一下周圍,剛才的山洞都是差不多的,這個山洞兩側卻是題了字的,不過似乎是狌狌一族的文字,彎彎曲曲小蟲子一般,完全看不懂。
“隻憶前塵,不問將來。”小白一字一頓認真的辨別道。
白澤驚訝地看看小白,又看看牆上的文字,不敢相信的問道,“你認得狌狌一族的文字?”
小白對白澤的反應有些莫名其妙,道,“這不就是通用文字麼?你看。”
小白一筆一筆的將筆劃找出,一一解釋給白澤看。
這拆開來看,白澤認出來了,還的確是這八個字。
“這字也就你能認得出了。”白澤嘖嘖兩聲,“這世上竟然還有比你寫字醜的。”
小白斜著眼睛看向白澤,白澤抿了抿嘴沒敢再吱聲。
目前小白隻是斷斷續續的恢複了一些記憶,白澤的地位就直線下降了,時不時地還要看小白的臉色,這要是完全恢複了......
哎,白澤暗暗歎了口氣,有些懷念軟糯糯的小兔子了。
“二位,請進。”青年狌狌出來將二人請了進去,自己留在了外麵。
門後是一座淩駕於水潭之上的長橋,長橋那頭花團錦簇,一條石子小路若隱若現。
白澤拉著小白過了橋,沿著小路往前走,兩旁的鮮花太過茂盛,為防意外,白澤的手緊緊地攥著小白的手腕,警惕的看著四周。
花路的盡頭是一個祭壇,狌狌一族的族長就坐在祭壇上。
“拜見白澤上神,請恕在下沒有出去迎接上神之罪。”狌狌族長頷首道。
小白順著聲音望過去,驚訝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你這是?”白澤皺著眉頭看著被困定在祭壇上的老狌狌。
祭壇是一隻眼睛的形狀,眼球則像漩渦一般一圈一圈的旋轉著,狌狌族長就坐在眼球當中,身上爬滿了藤蔓和花枝。
仔細看的話會發現,那些藤蔓和花枝上長著細細的根須,而那些根須都插在了狌狌族長的身體上。
“這是我們狌狌一族的使命,看守和供養神器——鏡花水月。”狌狌族長的語氣很平靜,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種長年累月的束縛。
小白憐憫地看著狌狌族長骨瘦如柴、形同枯槁的身軀,這人好像要被周圍的花枝吸幹了一般。
“你快要死了。”相比小白,白澤則要冷漠直白得多。
狌狌族長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雖然是實話,但這人說的也未免太過直接了些。
“上神說的沒錯,老朽的確大限將至,接下來就該由我的兒子接替我被綁在這裏了。”狌狌族長眼中閃過一絲悲慟,很快又擠出一張笑臉,繼續說道,“上神可是為了鏡花水月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