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開始第一個環節——念悼詞,隻剩下十分鍾了。
這十分鍾仿佛被無限拉長,每一秒的流逝都帶著一種沉重的壓抑感,空氣似乎都凝結成了實質,沉甸甸地壓在每個人心頭。
池清野透過監控看到,池湛帶著池牧遠和池博川,正氣勢洶洶地趕來。
池湛的步伐帶著一種急促而又雜亂的節奏,每一步都像是帶著憤怒的鼓點。
他的眼神中燃燒著熊熊的怒火,仿佛要將眼前的一切都焚燒殆盡。
池牧遠和池博川緊緊跟在他身後。
池牧遠的臉上帶著些許猶豫和不安,他時不時地看看周圍,似乎在擔心有什麼隱藏的危險。
而池博川則是一臉的憤憤不平,緊握的雙拳顯示出他內心的激動。
她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揚,帶著一抹輕蔑。
那輕蔑的笑容像是冬日裏的一絲寒風,冰冷刺骨,又像是鋒利的刀刃,輕易地劃開了表麵的平靜。
果然,人性是經不起考驗的。
池清野在心中暗自冷笑。
她早就料到會是這樣的局麵,隻是當真正麵對的時候,還是會對人性的醜惡感到一絲悲涼。
……
前天夜裏,池湛終於把所有的錢都轉入了池清野提供的賬戶。
他的額頭上布滿了豆大的汗珠,眼神中充滿了不甘和無奈,仿佛在進行一場自我毀滅式的交易。
然而,負責看住他們的壯漢,在收回寫有賬戶信息的卡片後,說:“很可惜,大小姐遭遇意外,已經失蹤多日。後天就是她的葬禮,我想你們也不會在意的,那就好好睡一覺,忘掉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吧。”
壯漢的聲音低沉而又冷漠,沒有一絲感情波動,就像在陳述一件與自己毫無關係的事情。
說完,他們用乙醚將池湛一家人迷暈。
當手帕捂住池湛一家口鼻的時候,池湛的眼睛瞬間瞪大,他試圖掙紮,但乙醚的藥效很快發揮作用。
他的身體先是劇烈地顫抖了幾下,然後就像失去了支撐的木偶一樣癱倒下去。
尹妙顏、池牧遠、池博川和孩子們,甚至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就也跟著陷入了昏迷。
接著壯漢們給他們鬆綁。
鬆綁的過程中,壯漢們的手像是沒有感情的機器,機械地解開繩索。
繩索與皮膚摩擦發出輕微的沙沙聲,在這寂靜的房間裏顯得格外清晰。
池湛等人的身體像是沒有重量的沙袋,被輕鬆地搬運至對應房間的床上後,壯漢們用沾了乙醚的布料持續捂住他們的臉。
那布料緊緊地貼在他們的口鼻處,隨著他們微弱的呼吸而微微起伏。
待壯漢們把現場囚禁痕跡全部清理幹淨,拿著小型的手電筒,燈光在房子裏掃來掃去,確認沒問題後回到房間將布料拿開,並幫池湛一家蓋好被子才撤離現場。
等池湛一家醒來,已經是三個小時以後的事情了。
池湛首先感到的是一陣頭痛欲裂,就像有無數根針在腦袋裏紮著。
他緩緩睜開眼睛,眼神中充滿了迷茫和困惑,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身處何處。
原本打算重新收拾行李離開這裏的池湛,回想起他們提到後天是池清野的葬禮,便決定打電話去確認一下真假。
他的手在拿起電話的時候還微微有些顫抖,那是一種難以言表的憤怒和對自己財產的擔憂交織的情緒。
從霍管家那裏得到肯定的答複之後,池湛立刻聯係銀行客服。
想要確認最終的轉賬狀態,試圖追回自己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