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之前,千洛一其實心裏是沒譜的,她也不確定那個心理醫生到底看出來她在撒謊沒有。
隻不過有一件事當時挺讓她無語的: 像剛來一般,安陽又和心理醫生隔著玻璃在那邊說著什麼,防備心已經這麼重了,幹脆就別喊自己來了。
這麼不悅地想著,千洛一卻看到安陽忽然重心不穩,向地麵直直倒去,頭也磕在地上。
那一倒,霎時就把千洛一的心勾懸了起來,什麼腦部神經惡化、腫瘤等字眼霸占千洛一腦中,一股壓抑不住的恐懼感似漫天黃沙裹麵而來,難以呼吸。
心理醫生還有其他護士助理紛紛上前,把昏迷的安陽抬走。
千洛一心急如焚,直接推開那道玻璃門,跟在後麵。
房間裏,是各種冰冷的儀器,安陽靜靜地躺在床上,也有些不知叫什麼的儀器連接在安陽身上,手臂上,還有腳腕上。
心理醫生正盯著一個顯示屏,看見千洛一進來了,直說:“別擔心,安總暫時沒什麼問題。”
“那…暈倒是怎麼了?”
“還記得剛剛說安總大腦裏可能…”心理醫生眉頭緊蹙,說到這裏頓了一下,又改口說:“現在已經長出了芽頭。”
“什麼芽頭?腫瘤?安陽腦子裏長了?”
“別著急,隻是芽頭,如果後續能夠遏製住,就沒什麼問題了。”
沒等醫生把話說完,千洛一就急問:“該怎麼遏製?”
“很簡單,幫他找回記憶。”見千洛一似乎沒有理解,醫生又耐著性子,打了個比方:“例如說,大腦是條縱橫交錯的路。其中一條路忽然被路障堵住了,繼而導致其他道路也被堵住了,最終所有的道路運行癱瘓了。而那些芽頭就是從一開始被堵,到整條道路癱瘓期間開始長起來。路障,就相當於安總丟失的那塊記憶,一旦安總找到記憶,路障消失,道路就會恢複運行,芽頭也會消失。如果一直找不到記憶,最長三個月,所有道路都會癱瘓。”
千洛一對於那些什麼路障堵不堵之類的比方並沒有懂,但是她聽懂了‘三個月’,“所以隻要我三個月內,幫助安陽恢複記憶,就可以讓芽頭消失。那我隻要說我就是他記憶中的女生,是不是就可以了?”
千洛一似乎看到了希望,可醫生接下來的話卻無異於當頭一棒:“你即使告訴了他,他如果還是想不起來那段記憶,也隻是白費功夫。我們現在最重要的,不隻是僅僅找到記憶中的女生,而是通過那個女生,找到那段記憶。”
“我該怎麼做?”
“現在你承認你就是那個女生了?”
千洛一因為安陽的病情,現在心裏亂的一團,聽到醫生問她,她頓時明白醫生在給她設套。
反應過來的千洛一回說:“你剛剛的言外之意是說,女生是誰不重要,隻要能幫助找回記憶就可以?再說一遍,我不是那個女生,但是我願意去幫助你們安總度過難關。”
醫生盯著千洛一良久,挑眉輕笑,“談戀愛吧,那個女生似乎和安總有情感上的糾葛。幸苦你頂替那個女生,試著和安總談一次戀愛,再體驗當時戀愛的感情,喚醒他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