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淩雙了然,任何人走進來,都會不禁認為,這裏是仙境也不為過,如此安謐和幽美!可現在能欣賞這種雅致的人極少,就拿戰府裏的姨娘和庶出的子女來說。
小院裏都是青石板,栽種的是高貴嬌豔的牡丹,蝴蝶蜜蜂徘徊在那牡丹上,有四季始終溫暖的大理石做圓桌圓凳,屋子都是瓊樓玉宇,金碧輝煌的,誰還會看得起這種象征凋零的花。
“你等會去取一些蔬菜種子,若有人問起來,你就回答說我有用,若不識好歹的,就狠狠地打,打的他媽都不認識。”
戰淩雙看了一眼那漂亮的花海後,淡淡的吐出這一句話,隨即蓮步輕移,往那破的已經不成樣的屋內走進去。
“遵命!”
印月興奮的回答,以往那些刁奴仗著自家小姐不受寵,一直欺負小姐,她曾讓小姐拿出一點威嚴來,可小姐說別去計較。
如今,有小姐這句話,她一定要好好的震攝一下這些狗奴才,讓她們誰還敢欺負小姐!
戰淩雙回到屋子裏,翻開衣櫥尋找合適的衣裳,一打開,裏麵有整齊疊好的白色衣裙和其他顏色很淡的衣裙。戰淩雙挑眉,她也喜歡穿的清淡一點的,可這些顏色明明是被洗了無數次才發淡的,看來戰淩雙生活過的十分窮酸。
“就它了。”
目光停停頓頓,最後選了一件比較新的白紗裙,一拿起這繁雜的裙子時,戰淩雙不免挑眉,她真的要慶幸前世她穿過古裝,不然此時真的要頭疼了。
穿戴好後,戰淩雙欲行至小溪旁洗洗臉上的胭脂水粉。可那張臉照映在溪水上時,戰淩雙狠狠挑了挑眉頭,這妝容還真是驚秫!
沒有傾城媚顏也罷,可連小清新都算不上,濃厚的胭脂塗抹在兩頰,讓原本蠟黃的臉白的很不真實,而一雙靈動的眼睛周圍都是黑青的,一頭柔順的墨發高高盤起,中央發髻中插著惡俗的大紅花。
“受不了了!”
戰淩雙一聲怒喝,雙手捧起一灘清水就往臉上拍去,把臉上的妝容洗去後,順便也把發髻也解開,沾著溪水的雙手將長長的發絲挽至胸前,把頭上也清洗了一下。
沾濕的青絲被戰淩雙挽成一條長長的麻花辮,甩在胸前,可單隻麻花辮倒顯得單調戰淩雙摘了一朵白色虞美人和白茉莉插在發梢處。
溪水中反映出的自己一襲柔美的白紗裙,閃動著冷淡的眸子添了少許光輝,不點而朱的小嘴散發著粉嫩的光澤,一條發梢別著白茉莉和虞美人的麻花辮置在胸前,突顯出別有一番靈動清冷的韻味。
“想不到平時濃妝豔抹的戰小姐卸下妝,竟如此清美高雅。”
殊不然,戰淩雙前方傳來一陣磁性和淡淡戲謔的聲音。
戰淩雙微微蹙眉,眸光一冷,朝那聲音源處望去。
一襲淺淡的白衣,衣領和袖擺處用金絲勾勒出一排排浪雲。一頭如墨般的發絲如瀑布一樣散在背後,那寒眉微微蹙著,一雙足夠迷倒萬千少女的鳳眸中含著戲謔地看著戰淩雙,堅挺的俊鼻,淡淡的話語從他那薄涼的唇間吐出,修長的身影靜靜地屹立在屋簷上,可還是掩蓋不了他身上的卓越風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