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看見扭曲,在任何人的身上都會產生扭曲。不知道最初是誰命名的“扭曲”,不知不覺間人們就這麼叫了,也不清楚是什麼原理。以目前為止的經驗來說,能夠推測這種現象是人們強烈的情感上的渴望和爆發的表現。

把9區化為地獄的鋼琴家,可以說是代表性的扭曲。隻有為數不多的人知道,那之後各地都有發生小規模的扭曲,比如逐漸變成魚的人、瞳孔被天空浸染的人等等。

就如字麵所說,我所見的扭曲是視覺上的扭曲。雖然看得見,但不是物理上的真實。以上半身逐漸變成魚的人來說,我的眼中明確地看見了鱗片,但摸上去的時候觸感不是魚鱗,依舊是溫暖的的肌膚,於是我察覺到我所見到的扭曲不過是虛幻。這麼一說的話或許會覺得這個現象隻是我自己精神上的幻覺,但正因為不是如此,我才做著現在的工作。

我在追尋扭曲,這是隱蔽同時也是暴露的,扭曲是逐步進行的。魚人類——“人魚”就是眼睛逐漸變成魚眼,繼而長出了鰓,然後長出魚鱗最後變成了魚的樣子。如此這般上半身漸漸變成字麵意義上的魚,然後突然地、真實地顯現了。那一瞬間開始,終於不是僅在我的眼中,所有人的眼中都能看見那人魚,觸摸的時候也是活生生地如同魚一般的感觸。

人魚(事故事件#5)是在位於19區的漁村內,受到過虐待的人們身上發現的扭曲。似乎他們一直隻是一邊眺望著大湖一邊想要逃脫現在的人生,想要從痛苦的人生中解放,到湖裏去,過於渴望著水,於是最後變成了人魚。這是我的結論。當然,事實比這話要複雜得多,有各種各樣的原因參與其中,但是接下來要說的事情並不是人魚的事情,關於這個事件的前因後果就請允許我略過吧。

我的工作就是觀察並阻止扭曲發生,每個人身上扭曲的程度都不一樣。從我能看到扭曲開始,我就沒見過人模人樣的人了。

直說吧,我無法科學地解釋扭曲這種現象,隻是我某天就這麼能看見、能比其他人更早察覺到而已。正因為能更早察覺,所以在扭曲實際發生前努力采取一些措施,這就是我的工作。推理眼前的扭曲,分析因果關係然後報告,僅此而已。

我被因為“升入天空”現象而失去了很多員工的公司雇傭,為他們甄別出眼瞳被天空浸滿的員工。公司會勸他們戴上墨鏡。為了防止天空進入眼瞳而配備墨鏡這種想法實在是過於奇葩,讓人不禁笑出了聲。雖說看不到藍色的天空對他們無聊的人生也沒什麼影響,但並沒有再出現因此而造成的失蹤了。

但是眼瞳中凝結了天空的人們不再凝望天空,而是朝向了土地。想要更加接近天空於是來到屋頂,還是隻是選擇了以墜落結束自己的生命,這我並不清楚。實際上,都市並不關心事件解決後的事情,在意的隻是這是否是能理解的死亡。我也不是義務勞動,不會費心去分析每一個人的扭曲。

實驗事件#13 氣球人

這次接到的事件是爆炸事件,我給事件起的名字是“氣球人”。字麵意思,就是頭像氣球一樣膨脹然後嘭地一聲爆炸了。這並非火藥引起的爆炸卻讓周圍半徑10m化為血泊,範圍內的人也全部被卷了進去。在O巢裏的某個公司直到發生了5起“氣球人”扭曲後才來委托於我。調查發生“氣球人”扭曲的人後發現了一個共同點,他們全員都從事著服務業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