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知、遙!我再等五分鍾你要是再不下來,以後別想讓我再等你!”
早晨,白色小樓前,蔣仲書仰著頭衝樓上某個房間大喊
話音剛落,樓下的門“砰”的被推開,一個穿著黑白校服,身形嬌俏可愛的女生,一邊綁著翻飛的馬尾一邊跑出來嚷嚷:“催什麼催!你身為男生就不能對女生耐心一點啊!老烏龜!”
“叫誰老烏龜!我的耐心給溫柔的女生,你不需要耐心這玩意兒!”他笑著說。
蔣仲書掃了一眼她淩亂的發絲,到底是又沒忍住:“嘖……你綁了半天綁了個寂寞啊,你看你這頭發亂得跟什麼似的!不會打理還留長發邋遢不死你!”
說是這麼說,但是他卻走到路知遙身後鬆了她的橡皮筋幫她綁頭發
路知遙感受到他輕輕地捋著自己的頭發,綁頭發的動作熟練又小心,唇角不禁勾了勾
“隨隨便便得了,反正你這樣的綁不綁都一樣!醜八怪。”他放下綁得整齊的馬尾辮還是嘴硬道。
“你管我!我每次都綁不好頭發你又不是不知道,還戳我痛處!趕—緊—走啦!”
路知遙瞪了他一眼推著他往前走,兩人一起走去學校。
我,叫路知遙。
是一名高三學生,剛剛和我拌嘴的是我的青梅竹馬蔣仲書,他和我同級。
我們一家是南薑人,因為工作調遣來到了北薑
我和蔣仲書的第一次見麵是在小區的公園裏
那時候我二年級剛來到新的環境還沒有朋友,就在公園裏閑逛
但是蔣仲書是一個孩子王,帶著一幫同伴把我給圍住了
從小到大我因為外貌總是被人非議,因為我的左眼框周圍有一塊紅色胎記,有人說像一塊雲朵,也有人說什麼也不像
那時候我怕得不敢抬頭,他質問我:“喂,你是哪裏來的?”
我一直沉默,蔣仲書耐不住了竟伸手把我的臉抬起來
結果其他人被我的樣子嚇跑了,還大叫著“醜八怪”,我知道他也害怕,因為他的手因為太過用力把我的下巴都捏紅了
“你你你,你回答我的話!”
那時候的孩子大多數是沒有惡意的,隻是沒有見過那麼明顯的胎記,我內心裏並不責怪他們
但我看不慣蔣仲書這副囂張的模樣,
眼尖看到我爸媽過來了,決定整治他一下,便抿緊了唇憋紅眼眶,大哭起來:
“哇……爸爸媽媽...他說我醜八怪!欺負我!嗚嗚嗚嗚……”
蔣仲書僵在原地,完全沒想到剛剛還提溜提溜著眼珠子的女孩子突然就哭起來了
他手忙腳亂地要給她擦眼淚,手抖得不行
路爸爸和路夫人走過來聽到女兒的話卻沒有質問
路爸爸看到蔣仲書的模樣就知道他並沒有惡意,於是他抱著路知遙低哄:
“遙遙不是醜,隻是長得很特別,你是個寬容大度的小女孩,能不能原諒他?嗯?”
路知遙本來覺得沒什麼,但是路爸爸的溫柔讓她忽然覺得很委屈哭得更大聲了
蔣仲書在原地漲紅了臉說不出話,隻能左看看路夫人右看看路爸爸
路夫人在一旁卻突然說:
“誒,你是住在我們隔壁的小孩對不對?這也太巧啦,以後剛好和我們遙遙作伴!”,語氣裏都是驚喜。
路知遙的哭聲戛然而止,瞪大了眼睛看著蔣仲書,呆得鼻涕泡都出來了
蔣仲書愣了愣,“你就是新搬來的鄰居?!”
從此我和蔣仲書小學,初中,高中都在一塊。
至於“老烏龜”的稱呼是我給他起的,想當年蔣仲書邁入青春叛逆期的時候自詡穩重成熟,做事情不急不緩讓我燥死了,我就叫他“老烏龜”!
路知遙從書包裏掏出了一塊雞蛋開始剝殼
蔣仲書看著她的動作:“路夫人現在還給你一天煮一顆雞蛋呢?”
“唉呀,王母娘娘放話了一天都不能少!”剝完殼她把雞蛋掰開拿出蛋黃,往旁邊遞蛋白
蔣仲書熟稔地接過放進嘴裏含糊道:“別挑食,不然更是醜八怪。
“誰讓我吃蛋白我就讓他吃香菜!”路知遙邊跑邊大喊
然後蔣仲書跟上去就不說話了,路知遙狡黠地笑了笑。
兩人在不同的班級,路知遙在三樓,蔣仲書在二樓,到了學校分開的時候他叫住了她:“哎,我媽讓你今晚過來吃飯,別忘了啊。”
路知遙揮了揮手表示知道了
柳柳大老遠就看見了路知遙張開雙臂準備抱自己,她配合地抱住了對方
“唔……柳柳你抱起來好軟!誰要是娶你真是有福了!”
“遙遙你再瞎說我不給你抱!”
“嘻嘻你才舍不得我!”兩人說說笑笑地走進教室
教學樓的二四六層樓才有水機,路知遙每天課間都是把水杯放到水機上然後去上廁所
每次都是蔣仲書出來接水幫她接好放在原位,路知遙從洗手間出來直接就拿走水杯,而且總是接她喜歡喝的溫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