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有個想要追逐的光，可沒想到，我竟是自己的煙火/
“聽說，你混進去了”
“是的大人”
“這次的任務…讓我想想，先不急，且等我消息吧”
“是的大人”
屏風阻攔了二人見麵，屏風前是個渾身玄衣的女子，屏風後，是個渾身純白的女子，就像是一副棋盤，黑白分明
人走了，她站起身走到窗邊，目送著那人的離開
“好黎黎，小堯很期待哦”
少女的夢是美好的，正如春日的暖陽，明媚，而又磬香
“我說小大人，你可真是膽大啊，要是被她發現了，非吃不了兜著走”
“姬聹啊，你還是太清閑了”
姬聹通常都是一身常服，為了方便私下的雇傭單，又是這樣一個大大咧咧的形象，便更少穿正式服了，沒有尋常女子的發鬢，一束馬尾，反多了些男子的颯爽
她走到對方身邊，很自然就把頭搭在了對方肩上，“好夭夭，你忍心嗎，我可是你大房啊，你難道要廢了我嗎，嗚嗚嗚，我…”
“你可真是…”
“大人，盟地傳來巡報，他們的首領出籠了”
她一下子沒了動作，對於姬聹變化之快早就習以為常，反而這個盟地…
“先回宮，別讓她瞧出端倪”
姬聹撇撇嘴，“蘇嬟黎就是個神經病，她眼裏隻有打打殺殺，就她最近的態度，根本沒喜歡你的可能，殺人不眨眼的工具怎麼可能動心，還是你這樣的領頭羊，要我說，你就跟了我也不吃虧，就你這小身板，我不嫌棄，我…”
躲過耳邊的手，姬聹立馬後退三步，雙手舉起做降
“姬聹，這個玩笑到此為止”
素色的衣衫從窗邊消失，姬聹閉上眼睛，就著這個動作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外麵的街道早沒了燈火，打更人也不知去哪裏偷魚了
燭火早已熄滅，人也不知走了多久，黑暗中，不知是誰的歎息，無奈而又苦澀，攜帶著東邊的魚肚白，一起再次吞咽回腸內，無人問津
—
“這，您又來了”
“天開始轉暖了，嬟黎還是在後院吧，老樣子，”十六歲的花季，正是她最美的時候，眉間的愁容，卻像是路邊的塵土，越積越多，“我自己去就好”
她將伺候的丫鬟留在原地，自己提著裝物什的小籃子，朝後院去
臨近後院，她站在原地抿了抿嘴，盡可能的斂起方才的樣子，揚起自己的笑容
水藍色的蝴蝶撲打著翅膀，她不停的舞動，借著輕盈的身體，一次又一次完成動作，銀色的劍光從她眼睛上劃過，蝴蝶停了下來，劍歸鞘後，這才匆匆走到她麵前
“你來做什麼”
她不說話，從袖中抽出手帕，想替眼前人拂去方才留下的汗珠，但對方攔住她的手，再次用平淡的語氣，問了和方才一樣的話
“徐暮堯，你應該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你是女帝身邊的人，你自己說說，女帝怎麼想，國人怎麼想”
徐暮夭抿了抿嘴，仍然掛著笑不說話，隻是將手裏的籃子遞出去，一臉期待的看著對方
“最後一次，下次，我會叮囑她們別放你進來”
徐暮夭笑盈盈的點點頭，很小聲的嗯了一下，她走到旁邊休息的小亭子，挽起大袖將籃子裏的糕點端出來
“蘇蘇，現在已經過了早點的時辰了，將就一下吃兩塊，等到了午間再…”徐暮夭眼神有些呆，但手上的動作沒有任何差錯，“對了，明日的午間，你要隨她一起，隻是她口味偏鹹，你又偏辣，想也是吃不進”
所有點心都拿出來了，就從精致程度上，絕不是將就可以說的過去的
她盯著籃子看，雙手合十拍在一起，“那就這樣好了，明日午間我送些湯蠱過來，你用過再去那裏”
“我就給門口的那個小丫頭，絕不進來，好嗎？”
蘇嬟黎身負武功，自然大部分病症都是會一些的，徐暮夭那副樣子，一看就是供血不足
難為她要遷就自己，這麼早就要準備東西過來
隻是…
不可能就是不可能，她不能愛人，也不會有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