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裏不是久留的地方。丁老大指了指灘在地上昏倒的劉老二,立刻有兩個弟上前把劉老二扔進了後麵的麵包車。
丁老大上了車,這兩輛車調了個頭,就像縣城裏駛去了。
坐在車裏,放鬆了一下心情,丁老大不由得又想起三年前那個恐怖的夜晚,縣城裏最凶殘狠毒的幫派就在那一夜灰飛煙滅。老百姓們奔走相告,道上則流言四起,青蛇幫的凶名在當時足以止兒夜哭,讓大人膽寒。而青蛇幫一夜之間的覆滅除了給大家帶來“驚喜”以外,更多的則是迷惑,沒有人會相信青蛇幫會莫名其妙的因一場“意外的”火災而滅亡,這種法,除了騙一騙那些相信老開眼,降雷火以滅惡人的愚夫愚婦之外,沒有人會相信。道上的人,除了自己,又有誰能知道那一夜的真相。就連縣警察局的那一堆人,除了慶幸青蛇幫消失意外,明明知道這事有很多疑點,但也沒有人願意或是敢追查下去,這是一個簡單的道理,不需要得明白,明白的人自然會明白,不明白的人也沒必要和他。出來混的人,無論黑白兩道,大家都明白這樣一個事實,所謂的道義公理之類的東西,完全是在放屁,出來混,憑借的就兩個字——實力!青蛇幫有實力,所以他可以在縣裏橫行無忌,所以它可以欺男霸女,所以它可以殺人放火,你占著道義公理又怎麼樣,你不會比別人多一條命,刀捅在你身上,你一樣會流血、會疼、會死,它不會因為你穿的衣服不同而改變 。青蛇幫的滅亡再次印證了這個道理,可以在一夜之間無聲無息的滅掉青蛇幫的人或者組織,他們的實力,不是羅賓這個縣城的誰可以對抗的,沒有人會去自找麻煩或是找死,特別是為了青蛇幫這樣的幫派。也因此,把青蛇幫燒成灰的那一把大火官家把它定義為“特大消防事故”,既然連責任人都死得幹幹淨淨,那自然不可能再去追究誰的責任了,大家都可以鬆一口氣了。道上更是各種消息滿飛,比較能讓大家接受的法是青蛇幫得罪了外地的強悍幫派,被人家派人來滅了門。自己知道真相,可自己不能,更不敢,現在在“家”裏,就是自己最親近的豹子與老六他們都不知道自己曾經在青蛇幫混過幾,更是青蛇幫那場劫難的唯一幸存者,就算經過自己這幾年的打拚,有了今的地位,手下有了這麼幾十號能打能拚的弟,但自己從來都心翼翼,戰戰兢兢,做事都給人留幾分餘地,青蛇幫以前那一套自己更是沾都不沾,如果手下的弟有犯戒的,幫規可不是著玩的。因為這樣,弟們尊敬自己,道上的黑白朋友們也都賣自己幾分麵子,就是縣城裏的普通老百姓,對自己的幫派也沒有太多的惡劣印象。大家都以為是自己治幫有方,可又有誰知道,自己這樣做,有多少苦衷啊!在別人都以為讓青蛇幫覆滅的人已經遠遁涯的時候,隻有自己知道,那人依然如猛獸般靜悄悄的伏在縣城裏,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露出血腥的獠牙把觸到他逆鱗的人掃入地獄的最深處,青蛇幫的滅亡就是前車之鑒,自己不想再重蹈覆轍。而在猛獸身邊覓食的準則之一是不要太囂張,更不要侵犯到猛獸的地盤,這也是自己再三拒絕豹子他們提議在縣城的學校裏發展幫會成員的原因。自己和那隻“猛獸”之間的差距,已經不是簡簡單單的憑借人數就能彌補得了的。而這次,那個叫劉老二的雜碎,硬是使著勁兒的要把大家往火坑裏推,往絕路上逼,還好自己的心再次救了自己一次,回去以後好好的查查那個劉老二的底細。外麵這條路就是那個人經常走的路麼?
了卻了心事,丁老大此刻真正的放鬆了下來,隔著車子的玻璃,帶著好奇與幾分奇怪的神色仔細的打量起路兩邊的風景。
坐在車上的豹子心裏也充滿了疑問,看到老大此刻心情放鬆了很多,甚至都有心情欣賞起外麵的田園景色來了,有些東西應該可以問一下老大了。做在車子最前麵的趙斌心的透過車內的倒車鏡仔細觀察著丁老大,看到老大的輕鬆模樣,趙斌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到現在為止,他依然不明白老大為什麼發這麼大的火,不過他知道,老大有時候是很武斷的,特別是在發火的時候,根本不會向別人解釋為什麼。如果他心情好的話,應該還能兩句話。
車上,前麵坐的是司機和老五,中間坐的是阿龍和山豬,丁老大和豹子坐最後一排。此刻離開河咀剛有差不多五分鍾的車程,前麵的路麵有一些顛簸,車放慢了速度,豹子看到了倒車鏡裏老六向他使的眼色,正要開口問,突然,他發現,坐在他旁邊的老大一下子緊張得繃緊了身體,本來饒有興致的看著窗外風景的老大一下子把身子靠在了座椅上,老大繃緊的身體一直持續了十多秒,坐在前麵的隻有通過倒車鏡一直在觀察著丁老大的趙斌發現了老大一下子有些奇怪,不過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豹子比較細心,正當他以為老大是不是身體有什麼不適的時候,老大的身體又一下子鬆懈了下來,這短短的幾秒鍾,老大的襯衣都濕了一塊。
“怎麼了,老大?”豹子關切的問了一句,聲音剛好老大聽得見。
丁老大看了豹子一眼,輕輕的搖了搖頭,他不知道要怎麼,剛剛,汽車外麵經過的一個身影可能除了自己誰都沒有注意到,要自己怎麼跟他呢?難道自己剛剛與死神擦肩而過嗎?自己的感覺再一次的救了自己,這次回去以後要好好的到飛來寺去還還願。要是自己再晚來二十分鍾,那麼……
丁老大沒有再聯想下去了!
這件事後,丁老大咬了咬牙,血斧堂的老大們每人有了一部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