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個人到了龍烈血家裏,顯得有些拘謹,而龍烈血呢,表現得恰如一個懂事的高中生,安排他們找位子坐下,並且給他們每人倒了一杯水!如果不這樣的話,龍烈血懷疑,恐怕他們會一直的站著。他們三個看到龍烈血挺懂事的,緊張的情緒也消除了不少,沒有剛進來時那麼拘謹了,對龍烈血印象也很好,而且從誇獎龍烈血開始,他們顯然找到了一個開始話題的突破口
“這孩子真懂事!”
“對啊,你看,年紀青青的就知進知退,在學校裏一定成績很好,一看就是品學兼優的好學生!”
“就是,你看,難得的是還長的那麼清秀,個子也很高,將來誰家的姑娘嫁了他準優福氣!”
……
他們了一大堆,到最後,連“乖巧”這個詞都用上了,龍烈血其實在他們進來幫他們倒好水以後,就到隔壁去了,留下他們和龍悍在客廳裏麵,雖然不在一個房間,但以龍烈血的聽力來,和在一個房間也區別不大。聽到他們用“乖巧”這個詞來讚揚自己的話,龍烈血隻有苦笑,他實在是想不出,讓胖他們聽到有人會用這個詞來他的話,他們幾個會是一副什麼樣的表情。到了最後,他們問了一句話,龍烈血是差點真的摔倒了!
“這孩子結婚了嗎?”
在經過一番開場白式的客套與無意義的交談之後,談話的內容就不那麼輕鬆了。
這一次,他們三個是從劉祝貴當上溝村村村長開始講起,講到了這次開村民大會,講到王利直家怎麼修房子,村村長怎麼找上了王利直家,怎麼樣霸道無理,王利直怎麼樣被他們打得重傷……一直到王利直家的老婆怎麼發瘋,怎麼被鄉上給送到精神病院。當講到王利直被打的時候,那種細節,不得不另龍烈血驚歎,就連劉祝貴家劉老二話那刻薄的語氣都學了個七分象。龍烈血聽他們激動的著,奇怪得很,他腦子裏想的卻不是王利直那時被打的情景,而是那晚上龍悍講的三個j國士兵屠城的那個故事。直到現在,龍烈血似乎才領悟到了當時父親講那個故事的意義。
龍悍一直聽他們著,中間沒有開口,一直等他們得差不多了,這才開口道:“王利直怎麼死的,我們先不,我相信世間自有公理在,現在,我這次回來,主要是為了給王利直辦後事的,王利直在這裏無親無故的,人死為大,我希望能夠讓他入土為安,在這裏,還請各位街坊多多幫忙!”
三個人的臉色聽到這裏都略有為難。龍悍一看就知道他們在擔心什麼。
“這次王利直的殮葬的費用,就由我來出吧,至於出多少,怎麼用,還請街坊們拿拿主意!”
那三人聽到龍悍這麼一,全都放心了,錢雖然他們拿不出來,可他們也想為王利直的事盡點心。那三人放下心來,其中有兩個,馬上就把目光投向了另一個更老成的人身上。龍悍知道這個人,大家都叫他張老根。
張老根想了想,道:“王利直家自己沒有留什麼墳地,因此要做陰宅的話還要去現買,這買墳地的錢到也不貴,再加上修整墳墓的錢,五百塊就夠了。再加上不用買棺材,費用可以節省一些!”到這裏,那個老成的看了看供在客廳香岸上王利直的那個玉石骨灰盒,眼中有一些豔羨。在很多農村裏,都有這種風俗,很多老人,在活著的時候就為自己準備著死後的東西,像墳地,棺材,這兩樣東西,都是生前已經看好了的,而擁有一幅好的陪葬棺材,很多時候,在老人們的那個圈子裏都是可以拿出來炫耀的資本。王利直的這個東西,光看那材料和做工,已經可以使很多人流口水了。毫無掩飾的,張老根此課心想裏轉的就是這樣一個念頭:如果我死了能有個這種東西,這下半輩子,也不算是白活了。想歸想,這話,可還要下去。
“請先生,抬杠子的,再加上再請一班念經超度的,還有一些黃白用度,紅布白麻,再加上街坊鄰居吃飯的酒食費用……大概三四千塊就差不多了!”張老根完,看著龍悍嘴裏沒有話,以為是龍悍覺得錢花得多了,自己也是的,這可是在花別人的錢啊,有點不好意思,連忙又補充到:“如果省一點,把酒食省了的話,兩千來塊也就差不多了!”張老根精打細算,就怎麼想著把這個事辦得簡單一些,意思一下就行了,畢竟這是在花別人的錢嘛。
“不,我家出十萬,還請各位叔伯把喪事辦得風光一點。”
張老根一驚,不知道什麼時候,龍烈血已經從內堂進來了,剛才的話就是龍烈血的。
十萬,自己沒聽錯吧!十萬啊!他們三個都十分震驚,都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於是三個人六隻眼睛全盯上了龍悍。
龍悍看了龍烈血一眼,目光裏大有深意,然後對張老根三個了一句又考驗他們三個心髒承受能力的話:“如果嫌十萬太少了,還可以更多!”
張老根三人開始覺得自己是不是聽力有問題,張老根瞪大了眼睛,結巴的著:“十……十萬 ,我……我沒聽錯吧?”
“沒錯,就是十萬,還請各位多多幫忙,讓王利直走得風光點!”
龍悍給了他們肯定的回答。
張老根他們三個聽到這裏,臉一下子就紅了,那是激動的,他們這一輩子,世世代代在田裏刨,沒有幾風光的,這一下,聽龍悍的意思,是龍悍要他們三人幫忙,一起把這件事情辦體麵了,雖不是辦自己的事,但就衝著龍悍的這份信任,就衝著自己這輩子能有機會花這麼大一筆錢一起做件風光的事,他媽的,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