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歡的聲音有些顫抖,凉靜安垂放在兩邊的手緊握成拳頭。
沒有抬起的頭,他咬著唇瓣一言不發。
沈言歡久等,沒聽到的聲音,苦澀。
他果然是討厭的。
討厭到連話都不想同她說了。
她以為在北邱山上,凉靜安的不反抗,他們的日夜陪伴。
凉靜安與她已經是喜歡上了。
沒想到不過是她的一廂情願罷了。
凉靜安始終是凉靜安,心思深沉善於利用。
沈言歡抬頭,滿眼的淒涼滿眼無盡的痛楚低笑,“是我問得多餘了,我總是吵著要睡了你,要你成為我的人,卻又一次次地逃避躲避。”
“因為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我也做不出強迫你的事來,凉靜安,這一次就當是我放你離開,你的腿再有十天就能完全好了,那時你也到了京中,三姐會幫我將童兒送到你身邊,若是到了那個時候,你想離開便離開吧!帶著童兒。”
沈言歡說完,看向長孫佳陽,臉上強撐的一絲微笑,笑道:“三姐,若是他要走還請三姐不要阻攔,幫我給他一筆銀子,等我處理好我同大皇姐之間的事,登門感謝。”
她總是忽視凉靜安又不忍的靠近。
其實說白了,她是喜歡上了。
隻是她也知道,凉靜安不喜歡她,對她不過是因為她還有利用價值。
因為在他無人可求的時候,隻有她敢幫他。
所以他的隱忍,哪怕是被她占了便宜,還是忍了。
沈言歡承認她就是個膽小鬼,嘴上喊得響亮,真的臨門一腳,她又退縮了。
“三姐,京城見。”
沈言歡說完回到馬車,不再多看一眼。
那邊馬蹄聲響起,逐漸遠去的快馬,沈言歡四肢張開,癱瘓在椅子裏。
側目。
目光落在凉靜安坐著的那張輪椅上。
還是她親手打的。
北邱上不缺的紅杉樹,是她磨了一個晚上,親手打製的。
如今,多餘了。
“不去看看姐姐麼??”
馬車外,楚稀眉頭微皺,小聲且擔心。
問著落歌。
落歌的目光在那遠去看不到蹤跡的駿馬上,上了馬車,“你言歡姐姐沒這麼脆弱,我們也走吧!”
凉靜安對沈言歡有沒有情,沈言歡這頭豬不知道,他卻知道。
若是無情,凉靜安又怎麼會從北邱到了臨雲。
難道隻是因為無聊閑著瞎折騰嗎?
凉靜安不善於表達自己的情意,天之驕子摔進淤泥,盡管是滿身汙垢,可洗不掉的還是他那一身驕傲。
讓他低頭,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再說了,凉靜安低頭過。
隻是沈言歡豬腦子沒看到。
在沈言歡占凉靜安便宜,吼著要他洗幹淨等著她的時候,凉靜安從未拒絕過。
偏生沈言歡傻叉,還以為不說話就是拒絕。
兩個感情別扭的人,誤會就是這麼產生的。
凉靜安離開也好。
讓兩人都冷靜冷靜,好好想想清楚。
而且三王爺說的也沒錯。
現在局勢,凉靜安最好還是不要出現的好。
儲君生性多疑,本就對主子不滿,再冒出個凉靜安,怕隻怕更加混亂。
“回京。”落歌道。
滄
轟動
落下的十二箭,擋住了千雪駒回城的路。
馬車被人攔下,驚動得馬兒尖叫。
沈言歡這些天因為凉靜安的離開頹廢。
如今這麼一群人將馬車層層圍住。
簡直就是來送死的。
“怎麼了。”
沈言歡問得平靜,落歌語氣中帶著幾分興奮,“不清楚,外麵突然出現一群人,說要取你狗命。”
落歌說完,沈言歡一副你沒事吧的樣子走了過去。
她走出馬車,在看到領頭人的時候,“有事?”問道。
“姑娘這馬車不錯,我們不過是普通的綠野好漢,最近我們二當家要娶城南的簍公子,正好差一輛馬車,所以姑娘這馬車就借我們用用唄!”
帶頭的說得那叫一個理直氣壯,你想娶別人家的公子,就要借用他們的馬車。
馬車給了她這一大家子怎麼回去。
更何況,這馬車也不是她的。
說什麼綠林好漢,不過就是一群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