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獲寧靜?
沈言歡坐在地上,目送她那冷豔的師兄離場。
她若是能讓淩千雪就這樣走了,她就不是沈言歡了。
“主子還要繼續坐在地上嗎?”落歌一襲紅衣,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沈言歡的身邊。
沈言歡伸手,順著落歌的手起身。
“你現在怎麼那麼喜歡看戲呢。”問道。
“閑了吧!”落歌慵懶道。
沈言歡瞥了落歌一眼,還真是閑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 流。”
“看樣子,淩大夫很得主子喜歡。”
“嗯哼,你們每個人我都喜歡。”
“嘿嘿。”
落歌的笑,帶著深層的意思。
沈言歡沒搭理,落歌的那點小心思,她懂。
不安的人,你解釋一萬遍他還是不安。
你隻能讓時間給他安定。
“雲公子他們都安排好了,在最左側的房間。”
“嗯。”沈言歡應聲。
“不過去看看?”落歌有些狐疑。
“不了。”沈言歡揉了揉發酸的脖子,“他們一路舟車勞頓的,今晚我就不過去騷擾他們了,讓他們好好地休息休息。”
沈言歡說完,回去自己的屋子。
關上門,直接躺在床上。
身上的衣服都沒脫掉,是真的累了。
小家夥情緒一上來,就像是發瘋似的。
她今天可是哄了一天。
“言歡,早。”
一大清早,沈言歡睜開眼睛,就看到了一張熟悉容顏出現眼前。
他眼眶紅紅,雲畫沙消瘦的容顏,沈言歡伸手撫摸,“瘦了。”
“還不是言歡一直都不來看人家,連一封信都沒有,我還當、我還當……”
雲畫沙說著半咬紅 唇,眼中水霧委屈地看著床上人。
她根本就不知道。
在那些沒有她音訊的夜裏,他獨自一人是怎麼度過的。
明明說好的,半個月就回。
卻讓他在山上足足等了兩個多月。
這期間還沒有一封信,那是他第一次出家門。
也是第一次如此喜歡一個人。
在那兩個多月,七十多天的日子裏,他甚至都想好,自己埋在哪裏了。
甚至是偷偷幾次下山,最後都被凉靜安給攔下。
再一次次傳信後,他終於收到了沈言歡的回信……
雲畫沙昨日便到了。
聽到落歌說,沈言歡是陪著新人出去了,不知何時回來。
他人前裝得強大,可回到落歌給他準備的房間後,他還是忍不住哭得小聲。
他哭了一 夜,也聽著外麵的動靜一 夜。
雲畫沙想。
言歡肯定是在忙,等她忙完了,自會來尋他。
可是他等了一 夜,也不見沈言歡的蹤跡。
終於在天亮之際,他扛不住的猜疑和相思之苦,自動來了。
卻又在看到床上人連衣服都沒脫的沉睡,看著她眉間緊皺的疲倦,那些猜疑委屈,全都隨著床上熟睡的人兒煙消雲散。
他就一直安靜地在這等著等著。
直到人醒來……
“哭過了?”
沈言歡起身,指腹抹掉他眼角淚水,“對不起畫沙。”細聲道歉。
她不是沒有給他們寫過信。
隻是她寫的信都交給了落歌派人送去。
她隻是不明白,為何落歌沒將這些信送出去。
落歌是跟她同甘共苦的人,三年的陪伴,也是他們彼此最了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