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湛藍的天空萬裏無雲。波伊和艾瑞兩人,騎著馬來到洛爾的領地。
旁貝利家族的城堡在克郎姆高原的南部,距離皇城還有半天的路,與巴裏山脈卻十分近,隔著通往北海的歐得力大峽穀遙遙相望,
雖說隱藏身份,洛爾還是帶著隨從等在了城堡門口。波伊看了他身後幾人一眼,跳下馬來。那幾個人都是清一色黝黑的肌膚,剛毅的表情,看來這些就是洛爾從軍中帶出來的心腹了。
最初凱列夫的民風十分彪悍,和許多多民族國家一樣,各種矛盾和摩擦不斷,為了抵禦外敵,貴族們家裏的仆人們隨時可以穿上鎧甲變成私人軍隊。
自從開國君主布萊克一世統一凱列夫,便禁止民間私藏兵甲,隻有少數貴族還擁有私兵的特權。
而現在,隻有旁貝利家族還擁有此殊榮。
洛爾並不知道波伊在想什麼,隻是幫波伊牽著馬,並介紹城堡各處的情況。城堡始於開國君主布萊克一世,在當時是勒金別茨的前哨,一旦有什麼情況,騎兵隻要兩小時便可抵達巴裏山脈。
城堡保留著簡樸的初代遺風,包括花圃裏也跟勒宮後殿的花園一樣種著各種救命的草藥。
走到主屋門口,兩扇二層高,加了鐵箍的大門緩緩開啟,洛爾把馬匹交給隨從,陪波伊走了進去。
內飾也是如此,波伊以為至少會看到一排旁貝利家族名人的畫像,但除了地毯和燈飾,牆上沒有什麼多餘華麗的裝飾。
“真是古樸,你們是特意保持著這種風格嗎?”波伊問道。
洛爾不好意思地笑笑:“讓您見笑了,由於男丁們長年在外,所以城堡沒有什麼機會大修,是以一直保留著原貌。”
這也是實情,波伊心想,走過長廊,便是客廳。烏哈夫人,與西西莉婭和妮莎已在此等候多時,見到波伊便對他屈膝行禮。洛爾一一為他介紹自己的家人。
得知妮莎是洛爾的妹妹,波伊有吃驚,沒想到兩兄妹差了十六年,但他表麵上並沒有顯露出來,隻說:“我聽說過旁貝利家族很多光輝事跡,但今日得見,才知道還有一位美麗的小姐。”
妮莎害羞地笑了一下,與母親和嫂子一同告退。
女眷們退下後,波伊看著窗外,巴裏的雪頂在湛藍的天空下特別顯眼,雪山下是連綿起伏的草地,星星點點的白色是牧群。
“你的領地現在情況如何?人手夠嗎?”波伊看著這不遠處的景象問道。
“回……呃……說實話,非常緊缺,但高原上的生活環境您也是懂的,難熬的冬季嚇跑了不少人。很多莊戶都陸續東遷,戰時更甚。現在的人口初步統計隻有戰前的五分之一,已經包括了老人和兒童。”洛爾無奈地說道。
“你這次出征有功,除了賞賜財物之外,應該另有一千五百戶的食邑,應該可以填補一些空缺吧?”波伊見他很是苦惱,料想裏麵還有更嚴重的情況。
洛爾歎了一口氣:“那一千五百戶的食邑應該會按每年的人均稅率直接抵稅了,並非真實的戶籍。十幾年前從我父親一代開始便是如此。”
表麵上看起來挺好的,少管一千五百戶人家,食邑卻是旱澇保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