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州銘……
她能明顯的看出來這是他小時候的樣子,此時他小小的一團在石板上睡得很安慰。一點也看不出曾經的囂張跋扈。
乖巧?她對此嗤之以鼻。
他要乖巧,他就不會當著全班的麵給第一天來任課的她難堪。
他要乖巧就不會趁她不注意把成人玩具放在她的公文包裏,再裝作不碰巧的在眾目睽睽撞開她的包,裏頭的不堪入目的東西灑落一地,讓她顏麵盡失。
最後也隻是用輕蔑的眼神看了看她,對不起哦老師,不小心撞到你了呢。
她是從農村出來的,浮萍無依。能在二十九歲當上這所頂尖高中的老師已經是八輩子有福了。外人隻能看到她的麵容姣好,風采照人。而她的不容易從來不會輕易的向別人訴說,直到陸州銘的出現。
陸州銘是校董的寶貝兒子,還有著幾十家上市公司,這點在她來的時候就已經知道的了。這麼一尊大佛她本是打算放養來著,誰叫人家從出生早就已經站到金字塔最頂端了呢。
可天偏偏不隨人願,他就好像認定了似的。各種法子整蠱她,似乎看她狼狽的當眾出糗是能讓他極致快樂的源泉。
廖時來看了看這裏的環境,屋破黃沙彌漫,可當真是諷刺。堂堂的陸家大少爺也有今天這結果。
他蜷縮在石板上,似乎感覺到強烈的目光,小臉蛋微微皺眉。輕聲咳嗽了兩聲就又繼續轉過身去打起了呼嚕。
廖時來望著他真是氣的牙癢癢。
當了他老師真是到了八輩子黴了,她的父親患了肺癌不知道從哪裏被他打聽到了。
那天晚自習她就被陸州銘拉到走廊,用他們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威脅她,給父親動手術的那家醫院是他家的。他說隻要她乖乖聽話,醫藥費什麼的都不是問題。還會請頂尖的醫生來給她父親開刀。
不然,陸州銘笑得很燦爛。
沒有我的指示除非是不想混了誰敢給你父親開刀?
也就是從那一晚開始,他惡劣的一麵在她身上體現的漓淋盡致。
在其他同學麵前他是彬彬有禮的富家少爺,而到了他們兩個人獨處的時光。他肆無忌憚的挑逗著她的敏感處,她眼角流出的淚水也被他舔淨。
那晚,她流盡了人生中所有的苦與淚。而他,也體驗了作為男人的樂趣。
樂此不疲的折騰著她,廖時來雖然快三十的年齡了。但卻像個二十歲不諳世事的少女般純潔,那晚也是她的第一次。
可陸州銘不知道是不是想體驗繼續被她依附的感覺,之後對她提起找醫生為她父親做的手術開刀的事充耳不聞。
終於,在畢業季那天。父親還是走了,廖時來發狂了一般拚命扇著自己白嫩的臉龐。
陸州銘這下也感覺到不妥了,卻被她一把推開。
高中三年,教學樓三層三層的往上升。
整整九樓她一躍而下,這幾年的屈辱似乎也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陸州銘站著最高處,不知道是不是傻了眼。可也正如他的人生般,站在最高處俯瞰這她們這些螻蟻自生自滅。
廖時來沒法不恨,她對於商業巨頭是那麼弱小無力。
而父親臨死前還笑著有她這麼個出息的女兒也就知足了。
她被淚水迷了眼,呆呆的看著床上隻有七八歲大的男孩。
恨,怎麼能不恨。
她為人師表,卻被他囚禁在一方小小的世界裏,成為他的禁胬。
可是小小的他,那被沾了沙子的臉龐是那麼的無辜。廖時來猛的將早已經伸出去的手給收了回來,她癱軟的坐在泥土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