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興奮的喊著，在蒙家看門快十年了，小少爺自然是認識的。
“華子，你還在啊。”
軒轅墨淺笑說了句。
隻有在這裏和魏子卿麵前，他才會有發自內心的笑容。
華子眼淚汪汪的用力點頭，小少爺回京兩個月了，都沒來府上看望老夫人。
老夫人也沒去看少爺。
不是他們寡情，不想念彼此，是不能。
小少爺處境困難，老爺和少爺都不在府上，蒙家的其他男子也不在京城。
出了事，一個半大孩子顧不過來，老夫人也沒那麼重的分量。
為了不讓旁人抓住把柄搞事，祖孫二人就算想念對方，也隻能忍著。
不多時，門內一名老婦被人攙扶著走來。
人沒到，眼淚就流了出來。
“小九，我的小九在哪兒？”
老夫人微微顫顫的聲音落入軒轅墨耳中，讓他鼻子一酸，急忙走上前幾步，拱手對老人行禮。
“外祖母，我在這兒。”
軒轅墨說道，聲音有些變了。
“九兒啊，我的九兒，你不該來的，忍忍，忍忍就封王了，等你去了封底，外祖母就去看你啊。
不急在這一刻。”
老夫人帶著哭腔道。
她很清楚有蒙家軍在，京城不知道多少人希望他家小九死。
希望蒙家萬劫不複。
他們什麼都不做，那些人也會找出很多錯處為難小九。
皇帝不待見小九，這孩子苦啊。
“外祖母，沒事，旁人要怎麼說，怎麼做，隨他們去，我就是想來看看你。”
軒轅墨說道。
他其實隻是下意識的走到這裏，並非真的有意過來。
不是不孝，不是不想。
而是不敢，他會給外祖一家帶來麻煩的。
“看什麼看，我身子好著呢，快走吧，別留下了。
我聽說皇上應了大臣們的要求，要給你封王了。
無論如何，都不急在這個時候。
等你有了自己的封地，外祖母就去和你一起過，等著你養活。”
老夫人說道，眼淚已經泛濫，卻故意要笑。
可這笑裏全是無奈和心酸，軒轅墨不忍看。
他很清楚外祖母是在安慰自己。
真有了封地，蒙家與他更要劃清界限，否則親王勾結邊關大將的罪責更大。
外祖母年輕時也是巾幗英雄，哪裏不知道這個道理？
一老一少就在門前相見，軒轅墨最終還是沒進那扇大門。
看著他離去的落寞背影，老夫人泣不成聲。
抽泣著道：“都說做官好，有權有勢。
做大將軍更好，指揮千軍萬馬？
可是現在，一家人見個麵都是戰戰兢兢的，我還成了留在京城的人質。
偌大的將軍府，各方勢力眼線都有，我可憐的小九，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還不如讓將軍辭官歸田的好。
什麼皇子將軍，誰願意誰做去，老生不稀罕了。”
說著說著眼淚流的更凶了。
可她不知道皇帝的布局，不清楚老將軍為什麼忍辱負重。
更不清楚，皇帝把她與蒙家小輩留在京城，看似作為人質扣押，防備老將軍謀反。
其實不過是障眼法。
但天下哪有真正的秘密？
否則那裏還有層出不窮的算計？
那裏還有那些人逃出北城的事情？
皇帝苦，有苦衷，蒙老將軍十幾年不回京，誰又知道是不是皇帝安排的呢？
京城外，何時需要暗軍了？
可偏偏有。
還是蒙家軍精銳中的精銳。
隻是在旁人眼裏，這隻軍隊是皇帝用來保護京城的。
屬於皇城守備軍的備用兵力而已。
隻不過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
誰能說得清楚，皇帝做的這些，旁人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