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楓葉鎮上來了許多柳槐村的百姓大多數都是男子,全在鎮上修建新村的壯丁。
魏子卿穿著一身淡黃色羅裙,盤了雙螺髻,別著銀色蝴蝶簪。
似乎這就是她的象征一般。
軒轅墨一身乳白長袍風神玉樹,模樣俊朗,博唇抿著看鄉親們與魏子卿道別。
魏大山手裏提著包裹,遲遲不肯遞給女的,紅著眼睛讓她萬般小心,進宮後,規規矩矩的,別惹怒了貴人。
楊梅淚眼婆娑,很想陪著愛女前去,但她知道,自己去了毫無用處。
“子卿,到了京城多聽你師傅的話,凡事三思而行。
那個地方不比咱們這裏,事情結束後,千萬不要逗留,我和你爹在家等你平安歸來。”
楊梅說道。
魏子卿輕輕抱著娘親,笑著安慰:“娘,你就放心吧,有師傅和軒轅墨在,我不會有事的。
你和爹就把心放回肚子裏去吧,等我回來給你們帶禮物。”
楊梅重重的點頭,忍不住眼淚流了出來。
從身上掏出一張銀票塞給魏子卿,說道:“家裏你不要擔心,把這些帶上,修葺房子的銀錢是朝廷給的,我們也用不上。
你帶著傍身。
卿兒,娘在家等著你回來。”
魏子卿沒有拒絕,家裏還有些銀子,這些她拿走,爹娘也不至於沒錢花。
“娘,我走了,你和裏正爺爺還有鄉親們都回吧,新村哪裏還需要忙呢。”
她說道。
楊梅點頭,不舍的鬆開了閨女,用力壓製住大哭的衝動。
她舍不得女兒離開,就像一走就不回來了一樣。
魏大山嘴唇顫抖著,夫妻二人都把魏子卿當成了命根子。
現在去京城,誰也不清楚會發生什麼,不擔心是假的。
看著馬車緩緩離開楓葉鎮,魏大山與楊梅站在原地目不轉睛,直到馬車消失再也看不見,二人才相互攙扶著轉身。
裏正就在不遠處等著,還有留下來保護他們夫妻安全的黎三黎四二人。
“大山,快回去幹活吧,子卿是個聰明的孩子,又有醫仙看顧,不會有事的。”
裏正說道。
魏大山點頭,無精打采的去了大壩那邊。
楊梅跟著裏正返回落雁山,她要做飯,裏正更忙了,統計人口,分配朝廷給的糧食與藥物,回到山上就一直在忙。
而遠在京城的一處高門大院內,七八個醫女站成一排,個個身上都有傷,麵色蒼白,神色疲憊。
這些醫女對麵軟椅上是一個身穿華服的青年男子,麵色陰沉,桃花眼底的淩厲似能看透人心。
鷹鉤鼻下嘴唇一開一合,咀嚼著可口的零嘴。
男子身旁立著兩人,一名叫孟啟峰,四十多歲模樣,官拜二品,乃大庸工部尚書。
孟啟峰雙手疊加放在身前,站得筆直,目光卻時不時的落在年輕男子身上。
另一人年歲與其相當,絡腮胡,小眼睛,扁鼻子,乍一看賊眉鼠眼,細瞧眼裏都是算計之色。
此人姓苟,名苟世同,同樣官拜二品,任職吏部,是吏部第一把交椅,也是苟顏芳的父親。
別看此人模樣一般,心機卻陰毒狠辣,不出手則已,出手必是殺招。
此二人所掌管的職位沒什麼特別大的權利,卻不可或缺,舉足輕重。
在他們身後還有一排排護衛,姚生便在其中。
年輕男子正是三皇子,眉眼與軒轅墨有幾分相似。
身側的紅木小桌上擺了好幾樣點心幹果,還有兩隻奇怪的透明管子。
如果魏子卿在這裏,定會發現,這奇怪的透明管子,正是她給病人打針後留下來的一次性注射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