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墨收回思緒,抬頭看著她,很想露出笑臉寬慰小丫頭,可他心裏壓著天大的事情,根本笑不出來。
這些年他在京城處處被針對打壓,就算離京,也難免有些人背後捅刀子陷害。
他覺得是父皇不喜歡自己,厭惡母妃,相信傳言。
可如今魏子卿的一席話讓他想到了很多事情,將這些年發生的點點滴滴串聯起來,都繞不開一個雲家。
外公曾說過,母妃出事前離開皇宮時,當時擔任禁軍首領之人便是雲司空。
父皇讓雲司空護送母妃出宮,他卻在離開宮門後舊疾複發暈厥過去。
護送之人臨時換成了其他。
出了宮門趕往蒙府要經過一段無人居住的地方,母妃就是在那裏被人擄走,帶出了京城的。
外祖父與舅舅們救援很及時,但也無法堵住流言蜚語。
母妃因為這件事鬱鬱寡歡,父皇說她不檢點。
哪怕自己是在出事前降生的,也被罵做野種,世人皆懷疑他不是父皇的孩子。
就連父皇也有這種想法。
母妃走後,軒轅墨本來是要送去寺廟的,不知道外祖父用了什麼辦法,皇帝妥協,同意他在宮內讀書,宿在將軍府。
這也是大庸獨一份的特例,很多人都在傳,他不是皇帝的骨血。
直到長大,模樣有父皇年輕時的影子,那些人才不敢再提起。
回想起來,雲家在京城最忌憚的便是蒙家軍的威望,外祖父在軍中的重量。
這件事一定要查清楚,他感覺有一個巨大的黑色漩渦正在一點點吞噬著軒轅家的江山,而他們還不自知。
軒轅墨對雲家有好感,也是因為雲司空的愧疚,所以母妃走後,他對軒轅墨特別好。
現在看來,一切都是假象。
甩了甩有些發脹的腦袋,把腦海裏的這些往事強行壓下,軒轅墨扯出一抹微笑,回應魏子卿道:“沒有。
我沒有覺得你說的話不可信。
隻是有些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小丫頭,你確定自己沒有疏漏嗎?”
聞言魏子卿炸毛了,小臉頓時垮下來。
瞪著軒轅墨道:“軒轅墨,你就是不信我的話,否則怎麼會問確定不確定。
愛信不信,你以為給你解毒我很輕鬆嗎?
哼。”
見她氣得不行,軒轅墨就算想問什麼,也不會這個時候開口了,讓羅刹將他扶起,站在魏子卿的麵前,慎重的道:“你誤會我的意思了。
魅閻王這種毒我們都是知道的,一直以來,所以人都認為,中了魅閻王後,隻要找個人解毒,便會沒事。
不能生育也是幫忙解毒之人,與中毒者無關。
所以我才多問了一句。
如果你所說為真,那我希望你從今日起不要對外透露半個字。
否則,定會大禍臨頭。”
他神色嚴肅,語速緩慢,就像怕魏子卿聽不明白一樣。
見到魏子卿投來疑惑的目光,軒轅墨繼續道:“記住了,這些話隻有我們幾人知道,七夜落鷹都不能告知。
你可清楚?”
魏子卿緩緩點頭,像是明白了,又像什麼都沒聽懂。
直到黎三鬼影離開去尋找冰,她才將軒轅墨的話在心裏仔細的回顧了一遍。
魏子卿發現了不對,心裏在想,是不是軒轅墨身邊有什麼大人物中過魅閻王,之後又有了子嗣,而那個人是他都反抗不了的。
一個軒轅墨都無法反抗的人,會是誰呢?
他可是大庸皇朝的九皇子啊。
這個想法一出,頓時嚇了魏子卿一跳,腦海裏不受控製的蹦出皇帝二字。
她沒有古代人對皇帝的那種敬畏心,反而內心一陣想笑,卻也清楚,這裏不是二十五世紀了。
軒轅墨的話不但要聽,還要照做,如此才能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