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可以很快回到楓葉鎮的,如今還被困在距離楓葉鎮五十裏外的青岩鎮。
這日,魏子卿剛剛開始接診四麵八方趕來圍堵她的病人,一名紅光滿麵的男子領著好幾個打手到了她所在的臨時篷帳內。
“散開散開,我家少爺要看病。”
一名家丁惡狠狠的推攘著排隊看診的人,嘴裏趾高氣揚的吆喝。
魏子卿正在靜心給人把脈,那家丁的聲音突如其來,她輕輕皺眉,抬頭瞟了一眼,對患者道:“痢疾才開始,不礙事的,也不需要打針,吃點藥就行。”
患者是個中年婦人,臉色不好,連連道謝。
魏子卿身邊多了一個銀白色的藥箱,裏麵的東西似乎取之不盡似的,每日需要的藥都是從這裏麵拿出來。
此刻她打開藥箱,配了治療痢疾的藥,交代婦人道:“一日三次,溫水吞服即可。
不要喝生水,也不能吃冰涼的食物。”
婦人感激涕零,點頭哈腰的感謝就要離開。
就在這時,她手中的藥丸被人搶了去,一個囂張的聲音傳來。
“即日起,每服藥我家公子要收取五兩銀子的診費,有錢的右邊排隊,沒錢的趁早滾蛋。”
說話間,還推了婦人一把,使她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魏子卿皺眉看去,正好迎上一雙透著算計與不懷好意的目光。
她還沒來得及開口阻止,目光的主人先說話了。
“妹妹你這麼做可要不得啊。
拿著家裏的藥救這些賤民,分文不收,你是想我們汪家連老底都賠光嗎?”
魏子卿一陣愕然,妹妹?
什麼妹妹?
“你是誰?我的東西何時成你家的了?”
她問道,聲音透著不悅與防備。
男子輕笑,轉頭看了看身後,用手指著那些等著治病的災民道:“我是誰?
妹妹,你莫不是得了失心瘋嗎?
不記得哥哥可以,你問問他們吧。
我汪家的便宜可是那麼好占的?
這些賤民根本不配。
汪東,把他們手裏的藥拿回來。
有錢的給五兩銀子,沒錢的趁早滾蛋。”
這話一出,眾人大驚失色,魏子卿也是一愣。
她幾乎是本能的嗬斥:“你敢。”
男子冷笑,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那眼神是在說,你瞧好了我敢不敢。
外麵的民眾聞言頓時慌了,已經拿了藥的更是如此。
急忙將藥死死的捂著,甚至轉身就跑。
民眾似乎認識這位男子,他們的眼神有驚恐和懼怕,膽子小的人,也不看病了,怯生生的避開那些家丁打手,甚至求饒道:“我們這就走,馬上走。”
“汪少爺息怒,我們不知道小神醫是貴府小姐,沒給錢,也是小神醫說了免費。”
“汪狗生,你欺人太甚,小神醫才不是你妹妹呢。
你們汪家人沒一個好東西,你妹妹雖然懂醫術,可她除了抓我們去試藥外,根本不可能這麼好心。
你不要信口開河。”
災民有怕他的,也有人出言反駁。
魏子卿不知道什麼汪少爺,倒是被汪狗生這個名字逗樂了一下。
其實這位少爺名為汪苟深,其父汪萬財,其母苟顏芳。
他的名字是取父母姓氏組合而來。
原因是,苟顏芳的母族乃京城大戶。
她雖是一個庶出的小姐,又是被大夫人送到這種地方的。
可苟家不容小覷,汪家可不敢輕慢了苟顏芳。
不但如此,汪家還因為苟顏芳的關係,從一般的土財主,變成了現在十裏八鄉的大戶人家。
汪家有後台,無論是少爺小姐,亦或是下人都很囂張。
做事從不顧及後果。
這不,見到魏子卿一路走來免費醫治災民,分文不取,而她的藥像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一般。
汪家人眼熱了,就讓汪狗生前來打頭陣。
在他們心裏,魏子卿那個銀色藥箱就是百寶箱,裏麵的東西似乎拿不完一樣。
要真如此,把銀子金子放進去,豈不是永遠也取之不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