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軒轅墨也太不負責任了。
“不是呢爹爹,我白天就到鎮上了,村裏的姑姑婆婆們是什麼性格,爹爹知道,我不想白天回家,怕他們路上攔著問。
女兒不喜歡和那些人掰扯。”
魏子卿說道。
魏大山眉頭沒有舒展開,瞪了她一眼:“胡說什麼呢。
村裏人都很好。
白天到了鎮上,也不早點歸家。
你瞧瞧這個時辰,萬一出了點事,你讓我和你娘怎麼辦?”
魏子卿心裏很甜,便宜爹爹真的在乎她,關心她。
“子卿知錯了,爹爹別生氣哈。
軒轅墨派來送我的人,一直都在呢。
我進村後,他才走的。”
魏子卿撒了一個慌,不然便宜爹爹今晚怕是睡不好。
楊梅站在一旁看著他們父女,見到魏大山怪女兒,立馬心痛起來。
一把將魏大山推開,說道:“行了行了,都怪你,昨兒軒轅小公子留下的人就告訴你,咱閨女這兩天回來。
今日白天我讓你去鎮上轉轉,你不去,錯過了接閨女回家,你還好意思怪她。
閨女,不理她,走,去娘房裏試試新衣服。”
魏子卿急忙點頭,拉著便宜娘親鑽進了她的屋子。
魏大山愣在原地,這娘兩一條心的,他不是對手。
臉上帶著憨厚的笑,看著屋內油燈投影的一大一小兩人。
聽著她們母女喜笑顏開的對話,魏大山感覺很滿足。
這才是家,才是他想要的。
原來到了夜裏,每天都累得不想說話。
明明知道閨女、妻子受氣,他愣是不敢安慰維護。
他怕一旦袒護,自己不在身邊,她們被老娘更加嚴厲的搓磨。
那時候,每每夜深人靜的時候,他都會聽到妻子在睡夢中聲吟。
每當尋到機會,悄悄進屋看一看閨女時,他的眼淚都會流出。
在魏大山的記憶中,那時候閨女身上的淤青和傷痕,就沒好過。
可他什麼都做不了,反駁就是不孝,為妻女出頭後,她們都會受到更加嚴酷的對待。
所以他什麼都不敢做,隻能逆來順受,盼著閨女長大,老娘能看在她出嫁後,能拿到彩禮的份上,少一些折磨。
魏大山想到這些眼眶都紅了,苦笑搖頭:“是我太軟弱愚孝。
怎麼就沒想過分家呢?
被人戳脊梁骨,總比她們被搓磨死的好。
我不如閨女。”
他輕聲自語,坐在窗下聽著妻女的說話聲。
不知過去了多久,魏大山沉寂在這種溫馨之下開心的找不著北時,額頭被人戳了一下。
“想啥呢?喊你好幾遍都不坑聲?”
楊梅不知何時出來了,用手戳了戳他的額頭。
魏大山回神憨厚一笑,問道:“媳婦,你喊我做啥?”
楊梅嗔怪的白了他一眼,看了看窗戶上,魏子卿的影子,壓低聲音道:“不害臊,閨女在屋內能聽見。”
“怕啥,你就是我媳婦啊。”
魏大山回應道。
楊梅樂嗬的看著他,心是前所未有的放鬆和歡快。
“別貧了,閨女還沒吃完飯,去下點麵條,把你昨日買的雞蛋,臥兩個。”
“行,這就去。”
魏大山拍拍屁股站了起來,笑嗬嗬的去了廚房。
翌日清楚,一家三口幾乎同時起床。
魏子卿穿著娘親做的新衣服,吃了早飯與魏大山一起去了剛買來的地裏幹活。
種粘豆要除草,還要把土壘成一條條的土包,用農家肥澆灌,捂上個三五天,然後在土包上打孔,將粘豆種子放進去,蓋上土就算完成。
等粘豆發芽,土包長出草時,再來拔草鬆土,有利於粘豆生長。
柳槐村水田不少,每年的收成都很一般。
隻有粘豆產量高,這一片的農民幾乎都靠粘豆過活,算是他們的主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