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將軍的身體素質極好,斷手才接上一天,恢複的效果很佳。
魏子卿檢查的時候,發現夾板被人拆開過,發現對傷口沒有任何影響,就沒多問了。
軒轅墨跟了進來,見到蒙將軍因為疼痛,麵色發白,額頭是汗,微微蹙眉。
看了看手裏的藥包,站在床邊冷聲道:“我這裏有止痛的藥粉,吃多了對身體沒有好處。
你自己決定,是咬牙熬下去,還是要吃。”
蒙將軍睜眼看著他,因為疼痛無法入睡的歡關係,氣色很不好。
他瞧了瞧正在換藥的魏子卿,對軒轅墨道:“這麼多年了,你還不肯原諒我嗎?”
軒轅墨不語,麵色陰鬱,將手裏的藥包遞給房內的丫頭,說道:“他需要,就給他吃。”
聲音落下,轉身欲走。
蒙將軍激動的想要起身,卻被魏子卿按住:“別動。”
他躺了回去,沒理會魏子卿,對著軒轅墨的背影說道:“我知道你守了我一個晚上。
多謝。”
“哼!”
軒轅墨冷哼一聲,說道:“別會錯意,因為你姓猛,是她的兄長。
我守你一個晚上,不過是為了還她欠你情。
她的死,我不會原諒你。”
聲音落下人就走了。
蒙將軍眼裏一片落寞,心裏痛苦無比,倒是忽略了手臂上的疼痛。
軒轅墨口中的她,是他的親妹妹。
那個地方吃人不吐骨頭,妹妹生活得很艱難。
那年回家探望父親,被人擄了去。
是他費了好大勁才將人救回來,一路護送回去,遇到不知多少次的暗殺。
他們兄妹都受了傷,回到那個地方後,流言四起,妹妹被人誣陷失去了清白。
好在最後查清了是旁人構陷。
可是妹妹已經死心,帶著不足一歲的兒子,也就是軒轅墨回了娘家。
妹妹生病了不讓人醫治,就這樣拖了兩年就走了,留下幼子孤苦無依。
蒙將軍不是沒想過救妹妹,可是妹妹不聽勸告,他一氣之下就不管了,沒想過妹妹會死。
軒轅墨在蒙府住了幾年,後來被接回了他父親家,之後就恨上了他。
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當年他要是堅持不懈,妹妹就不會死。
所以他愧對軒轅墨,自請前來邊關,與父親一起鎮守。
思緒在腦海中不停的跳動著,妹妹的容顏已經有些模糊了。
他也很後悔,後悔當初賭氣不聞不問。
“好了,以後每天按照我教的辦法換藥包紮就行,患者手臂不能移動,至少要一個月的時間才能輕微活動一下。”
正在這時,耳邊傳來魏子卿的聲音,蒙將軍收回思緒,看了一眼手臂,問道:“小大夫,我這手真能好?”
魏子卿點頭,說道:“能,不過必須按照我說的做。
傷筋動骨一百天,你這手骨都被砍裂了,更需要長時間休養。
待會兒我說,你們記下,半月後,就能將手吊著,人下床活動來。”
聞言蒙將軍急忙點頭,將軍府上的府醫崇拜的看著她,很想問一問魏子卿的縫合手段,卻不敢開口。
魏子卿又仔細的對大夫講解了一些注意事項,最後說道:“傷口上縫合的線是繡花線,十四天後要拆下來。
到時候你來動手。
屆時裏麵的骨頭基本已經愈合,隻要不磕著碰著,應該沒事。
另外,我會留下一些有助於恢複的藥,切記不要混合其他的湯藥一起服用,避免藥物相克。”
將軍府的府醫急忙記下,害怕忘了,還用紙筆寫了下來。
蒙將軍也沒過多的訊問魏子卿,她來到軍營的第一天,蒙將軍就知道了。
還派人暗中留意過,見到她輕鬆解了南營的病變,心裏很佩服。
雖然年紀小了些,可他不是一個有偏見的人。
更清楚有誌不在年高的道理。
有些人生來就是為了做某一件事的,十多歲的小姑娘醫術高超,也不是不能接受。
至於魏子卿說自己的手能恢複,隻會有輕微影響的話,他不信。
軍中將士斷胳膊斷腿很常見,就沒見過斷了還能治好的。
隻當這丫頭是聽了軒轅墨的吩咐,寬慰自己罷了。
至於小丫頭的來曆,他相信軒轅墨勝過自己,也不會刻意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