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聞言一拍腦門,他剛才都忘了這個,於是跟著道:“還請姑娘告知。”
魏子卿看了看楊梅,沒打算告訴他們,搖了搖頭,正要拒絕。
楊梅深究的看了一眼自家閨女,說道:“小女無知,沒有給你們帶來麻煩已經很好了。
不用感謝。”
少年還想說話,楊梅卻對魏子卿道:“姑娘家家的,成何體統,走,回家。”
她不好過多拒絕,隻能讓少年自己體會。
大庸皇朝的女人地位很低,雖然也有女大夫,可要承受多少指著才能成功?
她家姑娘十二歲了,再過幾年就要議親的人,好端端的家裏來了一個少年,不知道的會怎麼說?
尤其是魏家老婆子,以及村裏那些長舌婦,她是知道那些人嘴上功夫的。
少年一愣,很快明白了過來,解下腰間的荷包,將裏麵的銀子全都拿出來,雙手捧著說道:“是我考慮不周,這是診金,請收下。”
楊梅看著少年手裏的銀子,眼睛都直了,四個銀元寶,一個金疙瘩。
還有一些碎銀。
她咽了咽口水,不過還是很理智的。
看了一眼魏子卿,神色有些不悅,這丫頭什麼時候會醫術,作為娘的她根本不知道。
加上自己不擅長麵對這種事,要不要都不敢拿主意。
魏子卿清楚便宜娘親的想法,四個銀元寶她沒要,金疙瘩也沒碰。
隻是撿了邊上一塊碎銀拿在手中,說道:“這些就夠了。
娘,我們走吧。”
楊梅恨不得馬上帶著女兒消失,那裏還敢繼續留下?
母女二人走進人群,很快消失不見。
少年看著他們離開的方向,對著搶了大夫藥箱的夥計勾了勾手。
夥計有些忐忑,他們今天做的事情,死罪都夠了。
自己雖然迷途知返,但也不奢望少爺能原諒。
戰戰兢兢的上前而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緊張的開口:“少爺,我們也不想這麼做,可肖掌櫃說,不聽他的話,小心我們的家人。
還請少爺明察。”
少年看了看他,沒有馬上追究。
而是冷聲道:“我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跟上那對母女,看她們住在哪裏。
改日我娘身子輕便了,就登門致謝。
至於你們的罪行,等我父親回來處置。”
夥計聞言急忙叩謝。
少爺沒有懲罰他,而是讓他做事。
一來因為少爺此刻身邊沒人,二來少爺心善,給他機會。
夥計心裏的愧疚更深了一些,也不耽擱,說道:“是,少爺,小的一定辦好這件事。”
話畢不等少年說話,起身追了出去。
魏子卿和楊梅回到牛車這裏,劉翠花婆媳前腳剛到。
見到她們娘兩後,張老婆子怒聲道:“楊梅,魏子卿,你們以為自己是什麼大人物了嗎?
讓大家等了這麼久?”
楊梅不說話,爬上牛車又拉閨女上來,母女兩坐在一起,根本不搭理她。
張老婆子怒了,指著魏子卿和楊梅:“一個沒家教,長輩都敢打。
一個不是東西,忤逆婆母,把魏家攪的雞飛狗跳,老娘和你們說話是給臉。
真以為你們什麼東西了嗎?”
魏大山聞言眼底出現濃濃的苦澀,不過還是護著自家媳婦和閨女的。
開口道:“嬸,我們家的事情不需要旁人指手畫腳。
你老閉嘴吧,是是非非不是你說了算。”
張老婆子聞言,頓時諷刺一笑,說道:“喲,我沒發現大山你也有雄起的時候啊。
怎麼?背棄祖宗,拋棄爹娘還有理了不成?
要是往後人人效仿,還講什麼孝道?
大山,不是嬸說你,你婆娘就是一個攪家精。
閨女無法無天,不要也罷。
要是我家的,我就砍了她們泡茅坑。
不仁不孝的玩意兒,養著浪費糧食。”
魏大山氣得麵色發紅,他就知道,不管是分家還是斷絕關係,是不是他的錯,這些人都會怪他。
“嬸,事情的真相如何,我不想說,還請你嘴上留德。”
魏大山憋得難受,也沒有過份得指責,張老婆子好歹也算長輩。
但是魏子卿不會這麼想。
見到自家爹爹被欺負,揚起小手就是一巴掌打去了並且說道:“死老太婆說什麼?。
有膽你在說一遍,看我敢不敢將你推下牛車摔死。”
張老婆子捂著臉愣住了,馬上要發飆,就看見魏子卿操起在集市買來的菜刀,立馬就慫了。
沒敢繼續刁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