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魏家所謂的親人來說,好了不知多少倍。
其餘人也紛紛表示要回家吃,見到楊梅準備刷鍋燒水後,客氣了幾句,都離開了。
宋涎最後一個走的,定定的看了看幫著楊梅擇菜的魏子卿,笑著開口:“小丫頭,安頓好了,有空就來和我讀書。
你要是不嫌棄,我做你的老師。”
魏子卿一愣,看了過來。
原主的記憶她全部繼承了,知道大庸皇朝的規矩
女子無才便是德,能生兒育女就成。
沒想到這個宋叔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她倒是沒什麼驚訝的,作為現代人,女子讀書,簡直不要太尋常。
魏大山可不這麼想,笑著道:“宋老哥,你別慣著這丫頭。
女娃娃家讀啥書,跟著她娘學點家務針線就成。”
宋涎麵色一肅,認真的說道:“話不能這麼說。
京城裏的官家小姐們都會讀書,你家閨女聰明,為啥不行?”
魏大山見他一臉嚴肅,也不繼續這個話題。
拉著他的手就進了剛剛整理好,用來作為正廳的大殿中坐下。
楊梅與魏子卿做飯,也不去管兩個大老爺們說啥。
廳中,魏大山與宋涎麵對麵的坐著,他低著頭,眼底有哀傷。
像是被人拋棄的小獸。
宋涎看著魏大山:“大山,接下來有啥打算?”
搖了搖頭沒說話,他能有什麼打算?
“村裏人說的話你可別在意。
我比你大,自然知道你是不是魏家的人。
記得你出生的那年,我才六歲,你家雞飛狗跳的。”
說到這裏,宋涎輕輕發笑,繼續道:“我記得我還問我娘,你母親是不是被老鼠咬了呢。”
說到這裏,宋涎就沒了話題,不是不想繼續,而是沒辦法說下去。
魏大山不傻,不願意深思而已。
空穴來風,自有源頭,不會無緣無故。
抬起頭來看著宋涎:“宋大哥,我知道。
我不去問,也不調查。
半截身子要入土了,不想那些有的沒的。”
宋涎苦笑,不在言語。
就這樣幹坐了片刻,看見楊梅和魏子卿端著吃食進來,就起身告辭了。
“宋叔,吃點再走。”
魏子卿招呼一聲,對於這個鄰居宋叔,她是感激的。
“是啊,宋大哥,都端上來了,吃了再回。”
楊梅也挽留了一句,隻有魏大山沒開口。
宋涎擺了擺手拒絕,對魏子卿道:“丫頭,別聽你爹的,他是個老古板,有空了,叔教你讀書認字。”
“好勒,宋叔,那你慢走。”
宋涎走後,一家三口坐在斷了一條腿,用一根棍子綁起來支持的桌子旁,目光落在桌上的飯食,沒人先動。
都很餓了,卻沒有胃口。
魏子卿不吃不是想的多,清湯一樣的米粥,水煮青菜,鹽都沒有,吃得下才怪。
魏大山則是有點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他們居然從魏家出來了。
往後的日子會很難,但他相信會好的。
楊梅跪了那麼長的時間,傷了身子,支撐著收拾好破廟,又做了飯,此刻就算再餓,也不想吃。
更多的還是為以後的生活憂心,導致食不下咽。
“吃吧,會好的。”
魏大山打破沉默,端起清粥喝起來。
魏子卿微微蹙眉,也端起了一碗。
突然,楊梅眉頭一皺,抬手捂著心口,咽喉裏滾熱,沒反應過來就吐出一口鮮血。
那張蠟黃的臉瞬間煞白,盯著噴在白粥裏的血液發愣。
魏大山身子一僵,端碗的手停在半空。
“娘……”
魏子卿驚呼,一把抓住楊梅的手,看似緊張的一個動作,實則暗暗替她把脈。
“氣血虧空,勞累過度,營養不良導致虛火上升,五髒六腑都出現了病症。”
魏子卿飛快的判斷著,心裏默念楊梅的情況。
很嚴重,必須及時處理,不然活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