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魏家人都愣住了。
尤其是魏大山那幾個弟弟。
“裏正,你怎麼能聽他們胡說呢?
我娘平時是潑辣了點,那也不會毒殺親孫女啊。”
“就是就是,裏正應該清楚,昨夜我大哥家的子卿高熱不斷,如今死了,怎麼能怪我娘呢?
去年王麻子的婆娘,不也是高熱走的。”
裏正聞言看了看周圍的村民,見他們也是一臉的不確認,眉頭不由的皺起。
村民們也是聽魏大山夫妻說的,實際沒人親眼所見。
在魏家幾個兒子的一力否認下,裏正也不好說什麼。
高熱死人還真不稀奇。
這件事最後沒人站出來主持公道,哪怕魏大山夫妻說什麼,人們都覺得是他們痛失愛女,胡言亂語。
魏子卿知道自己穿越了。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可這些人讓她感覺遍體生寒。
偏偏自己還無法睜眼,隻能聽之任之。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感覺自己被抬著走了,身上蓋了一樣硬邦邦的東西。
耳邊都是原主那位叫楊梅的母親哭聲,作為父親的魏大山再也沒有說過話。
山間鳥鳴蟲叫,空氣之中透著悲傷,魏子卿心頭咯噔一下。
穿越就穿越嘛,這些人不會要把她埋了吧?
她猜的還真沒錯,柳槐村很窮,人死後棺材什麼的都是奢望。
一床破涼席裹了,挖個坑往裏一丟,填土了事。
魏家夫妻過於老實,無法為女兒爭取公道,隻能不甘的將她送上山。
幾位幫忙的村民到了之後就走了,挖坑的事不願意幫忙。
村裏人迷信,病死的人不吉利,不想晦氣纏身。
魏家夫妻也不求人,他們要親自送女兒入土。
就在魏子卿以為自己要被埋了的時候,老天開眼,下起了漂泊大雨。
魏大山無奈,隻能將女兒屍體放在山中廢棄的破廟裏等待。
直至天黑,大雨也沒有停下的意思,魏老婆子見大兒子耽擱了一天沒幹活,就不願意了。
派人上山硬生生將他們帶回了村裏。
雨如瓢潑,夜如濃墨。
魏子卿孤零零的躺在地上,聽著外麵的響動,很無奈。
直到第二日淩晨,身體全部回溫,她才幽幽睜開眼睛。
作為二十五世紀中西醫雙料大能的她來說,這種情況雖不常見,卻也理解。
原主死了她才來,這副身體在她來之前已經冰涼,需要回溫才能動彈。
如果有人認真檢查,就會發現魏子卿的心還在跳,能給她取暖早就醒來了。
奈何父母粗心,發現她沒氣後,就不再檢查。
想到這裏,魏子卿不免又有些難過,可她知道不能責怪魏大山夫妻。
記憶中,這個年代感冒發燒都會死人,更何況是中毒呢?
睜開眼睛,掀開身上的草席,凝視著破廟屋頂,她哭笑不得,也為原主難過。
在這樣的雨夜魏子卿還能醒來,無論前世今生都是奇跡。
畢竟周圍溫度很低,又是四月初,山裏,她真的命大了。
琢磨著接下來要怎麼做的她心裏五味雜陳。
就在這時,破廟門外突然跌進來一道人影,淡淡的血腥傳來,讓本就沒有力氣的她,不得不強撐著坐起。
人影進來就倒地沒了動靜,魏子卿坐在原地緩了很久,才慢慢的移過去看了看。
此人年紀不大,身穿盔甲,被雨水血水侵染。
魏子卿皺眉,用力吸了幾口氣,開始檢查是死是活。
還好,這個人隻是昏迷。
作為一名醫者,她不想見死不救。
偏偏自己無能為力。
要是此刻有一些治傷的藥物,以及處理工具該多好?
如此她就能幫他了。
這個想法一出,耳邊隻聽唪的一聲,腳邊突然出現一個銀白的托盤,上麵正好有療傷消毒的藥物等。
魏子卿嚇得肝膽俱裂,要不是上輩子是個無神主義者,此刻怕都昏死過去了。
太詭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