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聲痛苦的哀嚎,在烈日炎炎的夏日午後驚起。
在教學樓裏麵暈倒的我打了個冷戰,忽然坐直了身子。
我這是,穿越了?!
來不及反應,一陣暈眩感襲來,末世一年時間以來的經曆湧進腦海,冰冷、恐懼的記憶仿佛要托我進入水底。
又是一陣吵鬧聲,徹底把我驚醒。
教室外麵響起了人類麵對死亡時的無助的求救聲。
吱呀一聲。
我抬頭望去,一個身高170以上的喪屍走了進來。他渾身血跡,垂著頭,慢悠悠的走著。忽然磕到了桌子,這才抬起頭,發現了我。
四目相對,我渾身冰涼,血液好像水銀灌入我的全身。
喪屍嘶吼著朝我襲來,等到他離我一臂距離,我閃身躲過。
喪屍越過課桌,翻身跳過了窗戶。沒等他站起來,身體已經掉了下去。
沒等我喘口氣,周圍的喪屍聽到了玻璃破裂的聲音。一石激起千層浪,一股腦地朝我所在的教室跑過來。
聽聲音有五六隻。我仔細盤算了一下。接著趕緊關上前門。就地蹲在門下。
此起彼伏的撞門聲伴隨著門栓讓人咬牙的響聲。
顧不得暴露,我把教室裏麵的桌椅倒著擺到門前,然後快速把背包收拾好。
這個時候,那扇門再也撐不住了。整個被撞開,連同我設置的一些陷阱也被掃開。好在我和他們之間還有更多的障礙物。
進來的七八個喪屍很快被障礙物阻攔,這給了我逃出去的機會。
我迅速溜到後門,透過玻璃看到整個走廊的喪屍已經空空蕩蕩,隻要逃跑路上不會倒黴撞上剛從教室出來的喪屍,這一次就能活下去。
我打開後門,踮著腳尖跑出去,順手正要關門,一隻女性喪屍好巧不巧把小手伸了出來。
透過玻璃,我看到她被啃得麵目模糊,隻剩嘴角的臉。差點把肚子裏的早飯吐了出來。
我用肩膀靠著門,腳下猛地發力,將這位喪屍同學撞開。緊接著如願關上門,轉過頭來,一個衣衫不整的喪屍保安從拐角顯露身子,仿佛剛剛觀察到動靜一般,抬頭看到了我。
為什麼每一個喪屍都要裝作漫不經心發現到活人,這難不成是新手保護機製?
我整個人大無語。暗自吐槽。
奇怪的是,這個暴露癖喪屍並沒有嘶吼,而是徑直走向我。
眼下我手裏沒有武器,背包裏麵隻有日常用到的東西,唯一有殺傷力的隻有一塊20000毫安的充電寶,運氣好可以砸到喪屍頭上。
我想到了個好辦法。我彎著腰,猛地跑向他。
這個暴露癖感覺受到了很大的侮辱,居然恢複了喪屍本色。朝我嘶吼,然後雙手伸著,準備跑到半路撕開我的身體。他一用力,腳下一滑,身體旋成一個半月,頭朝地摔倒了。
我想,他應該是剛剛轉化喪屍,肢體並不靈活。學校教學樓每一層的拐角處都有一個廁所,而且兩邊都有上下樓梯,中間單獨一個樓梯。這個大叔明顯是日常執勤,在廁所裏麵放水,沒想到上來的喪屍聽到動靜第一個找到了他。
從我聽到第一聲求救,到現在保安喪屍摔倒,前後可能也就七八分鍾。除去那些直接被啃咬至死的,抵抗力弱的,教室周圍的喪屍數量可能有五六十個。這還是算在今天周六,教室沒有很多人的情況。
我在教學樓六樓,最高層。也隻是上來六七隻喪屍。
那些有了傷口的人,在接下來的一天時間會陸續感染。到了那個時候,才是真正的末日。
我小心靠近保安喪屍。
他好像還活著,隻是頸椎骨斷了,全身隻剩頭能動。他的四肢像被風吹過的草地一樣,淩亂的擺放在廁所前麵。聽到我靠近的動靜,他努力扭動脖子上的肌肉,仍然不能讓他看到我。
來不及反應,我一隻腳壓在他的腦袋上,蹲下來拿走保安腰間的鑰匙和兜裏的老年機。
隨後我上了樓梯,用鑰匙打開鐵門,來到了教學樓的天台。
我放下背包,整個後背已經濕透。我深吸一口氣,走近天台邊緣,看到了血肉模糊的校園。
到處都是血跡,柏油路上、共享單車上麵、樹上、教學樓前麵的廣場已經是一大團的紅色。能動的隻有不成樣子的行屍走肉們。
這裏是學校裏麵正常速度的人員流動場所。不敢想象其他地方會是什麼樣子。而我,預計今年畢業的大四學生,迎來了我最難煎熬的畢業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