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芷柔將整個身子都埋入熱水中,李讓說的沒錯,複仇之路,絕非艱辛二字可以形容。

將渾身的泥濘都洗淨,段芷柔才覺整個人都舒服了很多,隻是頭發太長,一隻手沒辦法擦幹,隻能任由頭發滴滴答答的淌著水。

一身單薄的裏衣後背很快被打濕,有些難受,但她又不好意思叫齊恒,隻能費力的用一隻手將頭發包起來,隻是依舊失敗,過程頗為艱難。

“將軍……我來幫你吧。”不知何時齊恒竟悄無聲息的進來了,段芷柔看著他神色頗為不自然,從架子上拿了一件披風披在身上。

她沒法子,隻能點點頭道好,因為她實在是沒有辦法將頭發包起來,衣服已經被她折騰的濕了大半。

將所有的旖旎風光都遮住,段芷柔才放心的將自己的頭發交給他,“幫我包起來就好,等明天早上就幹了。”

“這樣濕著頭睡,容易得頭疾,我幫你擦幹吧,左右我也睡不著。”齊恒說著,便不容分說的拿了葛布替她擦頭發。

段芷柔被他帶著坐到梳妝台前,看著少年跪在自己身後,一點一點的用葛布擦著~自己的頭發,神色認真且虔誠,動作輕柔,像是害怕扯到她的頭發。

輕輕笑了笑,任由他替自己擦發,二人皆是享受著這一刻的安寧。

指尖輕掃滑嫩的脖子,段芷柔與齊恒皆是顫栗,氣氛隨之曖昧起來,齊恒黑呦呦的眸底皆是眼前的白嫩,心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眼前似乎又出現剛剛被段芷柔遮住的旖旎風光。

“好了,差不多都幹了,你去休息吧。”段芷柔輕輕催促,不是她不想和齊恒待在一起,隻是明早還有一場鏖戰,她不得不養足了精神來對付蕭炎陵。

齊恒沒說話,隻是輕輕點頭,轉身離開了。

頭發已經半幹,段芷柔上床休息,還有三四個小時天就要亮了,隻希望到時候手腕不要泛紫便可。

翌日一早,段芷柔被夢魘驚醒,輕輕喘著粗氣醒來,身上出了一層細密的汗,喚忍冬進來給她梳妝。

忍冬一邊給她梳頭,一邊看著自家小姐將一隻簪子反複拿起放下,像是在鍛煉什麼,而且神色痛苦,像是受傷了一般,於是她疑惑的問道:“小姐,你這是在幹什麼?”

段芷柔忍著痛苦輕輕放下簪子,盡量不讓人察覺到異常,可被忍冬發現異常還是讓她挫敗,忍冬大大咧咧的性格都發現不對勁,蕭炎陵更是一眼便可看出端倪。

“沒事,隻是無聊抓著玩。”

“可奴婢怎麼覺得你像是受了傷一樣呢?”

“何以看出?”

“就動作稍微有些不自然……”忍冬話還未說完,就聽見宋媽媽前來通傳:“小姐,蕭王妃來了,說是想要見一見姑爺與小姐,有事相求。”

段芷柔驚訝來的人竟然是蘇言,蘇言雖然一介女輩,但是心思細膩,隻怕也是不好對付的。

還要見齊恒,就有些奇怪了,難不成他還懷疑齊恒是偷聽之人不成?

宋媽媽見段芷柔怔愣,低聲催促:“小姐快去見客吧,蕭王妃已在前廳等待多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