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段芷柔成婚之後,和蕭懷鬱幾乎斷了聯係,最多也隻是上朝時遠遠看上一眼,其他連一句話也未曾說過。

或許那日在宮宴上,她對蕭母說的那些話,傷了他的心吧,可那明明就是事實,又何必害怕他傷心,左右不過是直白些罷了。

斷了也好,人家天之驕子,段芷柔豈能比擬。

段芷柔轉身看著一臉祈求的李相華道:“舅舅,我與蕭淮鬱已經不來往了,你要找他就讓母親遞帖子就可以,沒必要非要讓我來約。”

“為什麼?明明你們在蘇州還玩的那麼好,到了上京怎的就不來往了?!”李相華有些不理解,他並不知道三年前蕭父袖手旁觀之事,也不理解段芷柔到底在別扭個什麼。

“舅舅,其他要求柔兒一定不會吝嗇,隻是這個要求,我實在不能答應。”

“嘿,你們這些小沒良心的,前幾日還玩的好好的,現在又翻臉不認人,到底是比我們年輕些,細細碎碎的心思真難猜!”

說罷有些氣憤的轉身離去。

段芷柔無奈,自己朋友並不多,尤其離京三年,許多人都對自己避如蛇蠍,回來之後怕也隻有蕭淮鬱與自己往來,往日那些大家閨秀們早就嫁了。

而且段芷柔也不喜那些柔柔弱弱察言觀色的女子,說一句話要繞上三個圈兒,懶得費心思跟周旋。

若是有一日,可以選擇,她肯定想去塞外邊疆與黃土沙塵為伴,肆意騎馬喝酒,絕不與這些勾心鬥角聯係在一起。

攤開手心書簡,上麵落了一層灰,段芷柔輕輕擦幹淨,一卷又一卷的整理,直到夜深人靜。

這幾日齊恒日日起早貪黑的練武,此刻怕是早就睡下了,可段芷柔到了房間的時候,就見少年昏昏欲睡的坐在桌邊,胳膊拄著頭在等自己。

燭光在他臉上跳躍,襯的他的臉頰白潤英俊。

“怎麼還不睡?”段芷柔輕聲吵醒齊恒,就見對方一臉睡眼朦朧,看到是自己以後,眼中的朦朧漸漸清明,他笑的純粹:“將軍,你回來了?”

段芷柔點點頭,“你在等我嗎?”

“嗯,今日舅舅讓我以你的名義遞帖子給蕭兄,蕭兄答應了,我等你是想告訴你一聲,明日我們約著在百家安酒樓喝酒,給舅舅餞行。”

段芷柔聞言,白眼簡直要翻上天,左右還是讓他達到目的了。

齊恒見段芷柔並不是很高興樣子,便問:“是我逾矩惹將軍不高興了?”

段芷柔搖搖頭,道:“並非如此,隻是覺得明日這約見實在沒有必要。”

“為何?”齊恒猛的想起今日李相華問他,是否段芷柔和蕭淮鬱鬧別扭了,但齊恒並不知情。

“難不成將軍真和蕭兄鬧別扭了?為何?”

段芷柔見齊恒頗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樣子,隨即敷衍幾句,“無事,去便去吧。”

段芷柔摸摸下巴,有些苦惱,人家根本不想搭理自己,何必一個勁的往上貼,於是當下便決定去了以後,找個借口溜出去。

齊恒看著段芷柔眼波流轉,心中悸動不已,輕輕低語問:“將軍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