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繁麵色發白,對著那方行禮:“徵公子……”

所有新娘詫異地聞聲抬頭,牆道上方,一個清瘦的少年身影站立在屋頂之上。

宮遠徵背手站在屋頂上。烏雲不知何時散開了,朗月繁星在他身後,夜風撩起了他黑色的錦緞長袍,上麵金色的刺繡仿佛黑色潭水裏遊動的數尾金鱗,在夜裏透出細細碎光,他腰上還別著一個暗器囊袋。

宮子羽與宮遠徵向來不對付,也冷言冷語道:“我隻是奉少主命令行事,不需要向你彙報。”

宮遠徵也不與他客氣,反嗆道:“你是奉命行事還是假傳指令,你自己心裏有數。”哼,還帶著阿若姐姐一起!

言罷,宮遠徵從屋頂上飛身而下。

宮子羽卻臉色一變,立刻衝新娘們大喊:“進去!”而後騰空而起,朝空中的宮遠徵而去。

還不待新娘們跑進通道,宮遠徵一摸腰間,輕輕一彈指,一枚暗器從他手中飛出,擊中了牆麵的一塊深色磚瓦,打開的牆麵立刻合了起來。

轟隆一聲,所有人的腳步驟停,發出驚呼。

宮遠徵淩空借力,再次掏出一枚暗器,擲向新娘們,伴隨著爆炸的聲響,空中揚起了一片毒粉。

雲為衫捂住口鼻,小聲提醒:“小心!”

上官淺、雲為衫和鄭南衣同時抬起衣袖遮蓋麵容,屏住呼吸,其餘的新娘則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發出陣陣尖叫。

阿若發現三人的舉動,心下起疑,果然不止一個刺客。

另一邊,宮子羽與宮遠徵交手,然而加上金繁,兩人都不是宮遠徵的對手。

幾個回合下來,宮子羽一直在挨揍。

阿若看得心驚肉跳,但也知道宮遠徵有分寸,便沒作聲,隻是在心裏歎了口氣。

宮遠徵的動作幹脆而迅疾,又一次拳背打在宮子羽的胸口上,宮子羽趁勢拉住宮遠徵的衣領,把他拽向自己。

宮子羽用新娘們聽不見的聲音在他耳邊說:“我沒有要放她們走,設的局而已!”

宮遠徵往後退了半步,遲疑了一下,看了看宮子羽堅定而認真的眼神,笑了,這個蠢貨居然有腦子了。

“設局?有意思。我還以為宮門內最有名的紈絝隻會牌局。”

隨即,宮遠徵手上更淩厲的招式朝宮子羽攻去。

“那我就陪你演得更逼真些!”

眼前三人還在纏鬥,其他新娘都縮進牆角,已經呈現中毒之狀,

上官淺看著自己發黑的手背,在角落瑟瑟發抖,害怕得不斷落淚。

但她眼底的興味正濃,令阿若無法忽視。

雲為衫則是心裏一沉,她抬眼看了看鄭南衣,隻見鄭南衣的目光牢牢地盯著宮子羽。

雲為衫看著皮膚越來越嚴重的中毒跡象,皺了皺眉。不能如此坐以待斃!於是她悄悄摘下頭上的一支發簪藏在衣袖內,轉向得意的宮遠徵,悄然向他身後靠近。

殊不知一切都被在旁邊暗暗觀察的阿若看在眼裏。阿若將手放在腰上,撚著手裏的銀針,隻待有人動手便立刻反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