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蘇暮白宋守霜(1 / 3)

附中。

烈日炎炎,籃球場上少年們揮灑汗水,意氣風發。

場下有人議論:“都高三了,我還以為再也看不見蘇暮白打球了呢。”

旁邊的人切了一聲:“人家早就保送了。”

周圍的人嘖嘖搖頭,感慨道:“人長的帥,性格又好,學習又好,家世還好。”

“你說上帝給他關的到底是哪扇窗?”

有知情的看不慣他的人嘲諷一笑:“你們懂什麼?”

“關了哪扇窗?蘇家的醜聞你們沒聽說過?”

還不等周圍的人和他打聽,旁邊忽然砸過來一瓶礦泉水,把人嚇了一跳。

陸華站在遠處,怒目圓睜:“你他媽在放什麼狗屁呢?”

陸家小少爺性子野是眾所周知的事,家世擺在那,也沒人敢往他槍口上撞。

那人心裏再不服氣,也隻能憋屈的閉嘴離開。

“怎麼了?”清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陸華回頭笑道:“沒事,剛剛有個傻子擱這隨地大小便。”

蘇暮白神色淡淡,旁邊有女孩子躍躍欲試上前給他送水。

沒拒絕,接過之後柔和一笑:“謝謝。”

陸華看著那些女同學,又看了看仰頭喝水的蘇暮白。

心裏嘖嘖幾聲,學校表白牆上怎麼說來著?

蘇校草笑起來,如沐春風,

要不是從小一起長大,陸華覺得自己也會被他的外表迷惑。

可實則,過去不到兩分鍾,如果你現在去問他剛剛給他送水的人長什麼樣,他頂多記得是個女的。

什麼溫和柔順,溫柔有禮,那都是世家子弟從小穿在身上的皮。

時間久了,所有人都以為就是他本來的樣子。

“發什麼愣呢?”蘇暮白把手裏的水拋給他

陸華隨手接過:“沒有啊。”

蘇暮白也不好奇真假,拿著毛巾擦了擦臉:“回教室了。”

剛回到教室坐下,坐在前麵的陳硯就轉過身來對陸華道:“哎,你們聽說了嗎?”

“什麼?”陸華嘴裏叼著根碎冰冰,口齒不清

陳硯神神秘秘:“聽說高二一班新轉來一個女生。”

陸華切了一聲:“有什麼稀奇的?”

“沒見過轉校生?”

蘇暮白把桌上的練習冊收起來放在一旁,從桌子裏麵拿出刻刀和玉石,慢慢雕琢,聽見兩人的對話,也隻是笑了笑。

陳硯卻激動道:“不是,這次不一樣。”

陸華掏了掏耳朵:“說來聽聽。”

哼道:“她是頭上有犄角,還是身後有尾巴?”

“賊漂亮!”陳硯比劃道

“我就沒見過比她漂亮的。”

“絕了!”

陸華頓時來了興致:“你怎麼知道,你看見了?”

陳硯道:“我去給張老師送作業,在辦公室看見了。”

“聽說是蘇州那邊轉過來的。”

陸華笑道:“喲謔!江南水鄉的美女?”

“不是。”陳硯斟酌措辭:“又不太一樣。”

“就是她看你的時候,那種冰山美人,你知道嗎?”

陳硯極力的尋求陸華的認同感。

“而且她的名字也特別好聽。”

“叫宋守霜。”

劃拉一聲,兩人同時看向了蘇暮白

陸華驚呼出聲:“我操!”

連忙把嘴裏叼著的碎冰冰扔到一旁,著急道:“暮白,你手沒事吧。”

隻見捏著玉石的左手上赫然出現了一條血淋淋的傷口。

刻刀鋒利,可以削鐵,好在蘇暮白及時反應過來,傷口不算太深。

但陸華擔心的不行,畢竟蘇暮白這雙手和普通人可不一樣。

這是整個蘇家的驕傲。

說什麼都要陪他去醫院看一下。

醫院裏,蘇暮白任由醫生幫他包紮傷口,氣氛沉默間,他忽然抬頭問一旁的陳硯:“你說在她高二哪個班來著?”

陳硯一開始沒反應過來,還和陸華對視了兩秒,才驚覺他問的是誰,於是道:“高二一班。”

“應該是個學霸。”

…………

午後,上課時間。

宋守霜領了校服,慢悠悠的走在校園裏。

白色的短裙下是一雙白皙筆直的腿,高馬尾被風揚起,一晃一晃的。

高二的教室在四樓,走到三樓樓梯拐角的時候,有陰影從上麵投下來。

她停下腳步抬頭,看清楚站在上麵的人時,微微一愣,一隻腳原本已經踩在了台階上,陽光下勻稱筆直。

上麵的人側靠著樓梯間的牆壁,細碎的劉海微微遮住眼瞼。

宋守霜看見了他垂在身側的手上包裹著紗布。

片刻她抬腳上樓,想假裝視而不見。

擦肩而過的一瞬間卻被人推了一下肩膀,宋守霜一個踉蹌,腰撞在了鐵質的樓梯圍欄上,下意識倒吸一口涼氣。

蘇暮白手指微屈終究沒說什麼。

宋守霜站直身體後,抬眸看向他,聲音平靜:“有事?”

“你不知道我在這?”蘇暮白看著眼前隻到自己下巴的人

想起了陳硯說的冷美人,就像現在這樣的表情,語氣。

但是他見過她抱著桑桑,一臉柔和的模樣,也見過她挽著媽媽的胳膊問今天晚上吃什麼的樣子。

好像她們才是一家人。

他的視線讓人不適,宋守霜側過頭:“現在知道了。”

爸爸和婉憶姨並沒有告訴她,蘇暮白也在這個學校。

麵前的人視線不饒人,就這麼僵持了一會,宋守霜終於抬頭對上了他並不算善意的眼神:“你不用這麼緊張,如果知道你在,我不會來。”

“那你現在走。”蘇暮白看著她那雙沒有什麼情緒的眼睛

宋守霜蹙了蹙眉:“走不了,要走你走。”

說完抬腳上樓,走了幾步,她停下腳步道:“既然都不想看到彼此。”

“那剩下的一年裏,在學校誰先看見對方,誰先避開。”

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不顧身後的人握緊的拳頭。

晚上,蘇暮白就接到了媽媽的電話,

崔婉憶讓他多照顧宋守霜,說她一個人在北京上學,一個人住,家裏挺不放心的。

妹妹也在旁邊喊他:“哥哥,你要照顧姐姐。”

“姐姐是女孩子。”

“你要對她好,像對桑桑一樣。”

他掛了電話,也沒說答應還是不答應。

…………

半個學期過去了,班裏的人都知道新來的轉校生不知怎麼得罪了高三的人。

不知道是第幾次,宋守霜從課桌裏拿出仿真的動物。

這次是老鼠。

上次是蛇,上上次是蜈蚣。

她看著桌上的老鼠,沉默了一會,連同課本裏的蟑螂屍體一起扔進了垃圾桶裏。

她知道是蘇暮白身邊那個叫陸華的放的,她甚至親自撞到過。

有一天中午,她忘記帶飯卡了,回教室拿的時候,恰好碰到陸華往她桌子裏塞東西。

她就這麼靠在門口看著他鬼鬼祟祟。

陸華拿著手裏的東西和她對視,氣氛有些尷尬。

她也沒說什麼,上前對站在她桌子旁邊的人道:“借過。”

陸華下意識往旁邊退了一步,手裏還拿著那條綠油油的假蛇。

就在他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宋守霜拿過桌子裏的飯卡,什麼也沒說轉身就走了。

隻留下陸華一個人愣在原地,拿著手裏的東西,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最後他還是一股腦的塞進課桌裏去了。

轉眼就到了學期末,如一開始所說的,避開彼此。

兩人基本沒碰見過幾回。

宋守霜也默默忍受著陸華那些幼稚的行為。

班裏的人因為陸家小公子的緣故都不太和她交往,她也習慣了獨來獨往。

這天,吃完午飯回來,她一如往常想拿出書包裏的玉吊墜看。

打開盒子的那一瞬間卻愣在了原地,藕粉色的玉製長命鎖摔成了兩半,被人潦草的塞在了盒子裏。

旁邊有人第一次看她這樣失魂落魄的模樣,沒忍住提醒道:“陸華剛剛來過。”

宋守霜把碎了的長命鎖捏在手裏,轉身出了教室。

高三一班

蘇暮白瞥了一眼趴在桌上魂不守舍的陸華,笑道:“怎麼了?”

陳硯也笑道:“你爸又揍你了?”

陸華猶豫了一會,支支吾吾問:“暮白,玉碎了還能修好嗎?”

蘇暮白翻開走裏的習題冊,漫不經心道:“什麼玉,我得看看?”

陸華還沒說,門口就有人叫他:“陸華,有人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