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千花飛葉旋,半晌眼前的光圈才消失,神智清明時稻草的屋頂映入眼簾。
濁氣被吐出後吳愧便悶咳不止,還未來得及直起身一聲女人的尖叫便嚇得魂不附體立馬咳嗽聲都被壓進嗓子眼,連呼吸都忘記了。
吳愧當即四處摸被子想要蜷縮起來,他一伸手卻被一根尖刺紮穿手指慘叫連連,查看傷時一點燭光灑了過來。
蓋在身上的草革被掀開,領頭的男子將蠟燭湊近,二人不過對視一眼那黑臉壯漢竟被嚇的連連後退,隨後展開雙臂護住自己身後的人驚呼:“詐屍了!”
一切來的措不及防,沒等吳愧說什麼便被草革又卷了起來,一群彪形大漢欺身而下將他死死壓在地上不能動彈。他嗚嗚嗚幾聲和著一老漢嗚咽的哭泣聲暈了過去。
“春生叔莫要哭泣了。”最初領頭的男子端出一碗水放在桌子上,見那老漢身形單薄又想起他身世淒慘,便替他歎息。
“村長啊,我看那這八成不是拴緊。”一揣手的村民道:“前些日子豆兒他爹不是在山裏獵了隻狐狸,這狐狸最邪性。豆兒他爹獵的那隻這麼大,一看都是百年的狐狸成了仙。我看啊栓緊是讓他奪了舍準備報複咱們呢。”
這話將豆兒他娘嚇得抹淚,一手摟著孩子一手捶打著旁邊的男人道:“我當初就說不該打那狐狸你偏不聽,這下可怎麼辦啊?我的豆兒還這麼小!”
那豆兒不過四歲見他娘淚眼婆娑也哭了起來,尖銳的孩童啼哭讓夜晚更加恐怖。
又一人開口道:“是魘吧。傳說不知道自己死的人會變成魘,需得他的親人親口告訴他才能安心去投胎。”他使著眼色繼續道:“春生老弟啊,你要不去試試。”
春生沒接這提議,他低著頭喃喃道:“我兒興許沒死呢。”
眾人交換目光過後便附和這老漢的建議:“是呀,栓緊他爹這魘危害可大了,這可不是栓緊了。”
“春生叔,您可別糊塗啊。”
“我丈夫才死,留我孤兒寡母的,叔您可不能隻顧著要自己兒子啊!我們家就剩狗柱這一根獨苗了!”那婦人蹲在春生腳下,開始哭起來。
眾人見狀也圍在他身邊七嘴八舌地開始勸。
沉默許久的村長見他臉色十分為難,喝口水替他解圍:“好了,天色昏暗鄉親們還是趕緊結伴回去,這事兒我明日給大家個交代。”
悠悠轉醒的吳愧聽到要燒死自己,他靠在門邊滿臉的不可置信。
自己穿越了。
他盯著自己粗糙的手,又看見自己腳上編製的草鞋,不過一瞬眼淚便簌簌而下隨後便抱頭痛哭。
穿越就算了,怎麼自己條件這麼艱苦就算了還是個死人,是明天就當妖怪燒死了的疑似詐屍死人。
吳愧仰起頭一聲媽爸喊的震天響,突然砰的一聲門被推開,春生老淚縱橫撲向他哭個不停。
村長站在門口,轉過身偷偷擦淚,他又歎了一口氣似無奈一般拉開了二人:“叔,莫要再哭了。”
吳愧被關在村西頭廢棄屋中,春生固執地不肯回去跟著村長一同守在門口。
村長嘴裏含著狗尾草問道:“秀娘怎麼樣了。”
春生一聽又抹起淚來:“秀娘也是命苦。今晚她怕我累著替我給栓緊守夜,誰想到她見栓緊一動被嚇的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