菌子雖然被紀小初用鹽水泡起來,但終歸是保鮮不了太久的。
為了趕工,紀研東隻在灶台上煮糙米粥,還沒來得及將青菜洗了炒熟。
一忙就是忙到晚上,五套桌椅才算是製作完成。
阿爸也不知道是去忙什麼,接近傍晚的時候才和阿媽陸陸續續的回家。
知道兒子在忙活,江素蘭也沒有說埋怨的話,到廚房去把菜炒出來。
吃過晚飯,紀小初剛洗完澡就聽到有敲鑼打鼓的聲音。
外麵站了許多看熱鬧的人。
紀小初也趴在屋子旁邊看著。
紀錦炎幫著洗碗,小聲的說道:“今個兒我和鄰居幾個都去村大隊商量過了,打算湊點錢給老盛把喪事辦了,咱們家也要出點錢。”
雖然是已經下葬了,但總想請個風水師來這裏捯飭幾下。
第一是可以超度一下老盛。
這第二自然是為了以後住在這裏也能住得放心。
孫家的地皮距離紀家也不算遠,發生這樣的事,到底也是有點膈應的。
這也算是行善積德的好事,還是在村長的帶頭下發起的,江素蘭也沒反對,點了點頭。
進屋給紀錦炎拿錢。
平日裏紀錦炎在外麵清理池塘淤泥賺來的錢都會上交給媳婦管理。
雖然不多,但江素蘭總能將這日子管理的井井有條,有吃有穿。
外麵的音樂聲調哀戚,幾位穿著法袍的道士搭建了個台子。
台子後麵就是之前被林英蓮點火的火堆邊。
雖然已經過去了一天,村裏的其他壯丁也用水衝洗過一遍,但燒焦的草皮依舊顯眼。
其實本應該到盛家去辦一場法事的。
但盛家大門緊閉,也進不去。
鞭炮聲之後,嗩呐哀戚地奏出悲戚的音調。
村裏有幾個負責哭喪的婆子,一般誰家辦白事都會幫忙。
拉長的音調聽著讓人沒來由的有些不適。
或許是因為第一次直擊麵對生命的逝去,紀小初有些不忍看。
趁著天色也還早,紀研東和紀雲程帶著妹妹一起到竹林去砍竹子。
回來的時候,門口的街坊鄰居都在看熱鬧。
梁家嬸子看著扛著竹子的幾兄妹,笑著打招呼。
眼睛彎的跟月牙似的,一眼看去,連黑漆漆的眼珠子都隱了去。
梁家嬸子看了眼兩兄弟扛著的竹子,“喲,這不是紀家二房的幾個孩嗎?你們這是幹什麼去?”
紀研東將竹子往肩上扛了扛,“今天空閑,打算編點籠子。”
之前紀錦炎就說過要給紀小初做籠子。
十幾斤的小野狼被困在一個小雞籠裏麵。
想想也是不好受的。
乖寶說想要做個大大的雞籠,又寬又長的那種,所以這次的竹子砍得多些。
紀小初走在前頭將門打開。
沒想到阿哥們進來之後,梁家嬸子也跟著進了來。
裏頭,阿媽正在燒水,小囡坐在矮凳上玩著手指。
江素蘭剛從屋頭出來就看到了梁家嬸子,“今天怎麼有空來坐了?”
說著,從屋裏拿出凳子招待客人。
梁家嫂子偶爾也會來和江素蘭說說話。
算是關係比較好的街坊鄰居。
梁家嬸子不客氣的接過凳子,雙腿一岔就坐下。
“吃了半個月的番薯皮,肚子有些不舒泛,出來透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