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大搖大擺在前麵走著,敖雅悠哉悠哉在後麵晃著,唯獨張吉安又雙叒叕受不了這尷尬的氣氛,隔著老遠喊道,“那個……你叫什麼名字啊?”
那青年頭也不回,“伊利耶。”
又是一路無話,直到天慢慢黑下來,伊利耶才停下腳步,在三十米開外的地方等著張吉安兩人走近,大大方方的伸出一隻手,“旅行者,給我些吃的。”
敖雅柳眉倒豎,實在是有些受不了這人高高在上的模樣,所謂的賢者都這麼蠻橫?張吉安連忙咳了兩聲,他是個老實人,最不喜歡看到周圍人吵的麵紅耳赤,拿出一個麥餅和一壺水交給伊利耶。敖雅也知道人生地不熟的與這人撕破臉皮不明智,便嬌哼一聲別過臉去。
一行人找了個背風處,升起篝火安頓下來。三人商量好了輪流守夜,敖雅守第一輪 ,張吉安便躺在草坪上,準備闔衣入睡。閉眼前看了眼伊利耶,這家夥靠坐在不遠處一棵樹旁,金發白衣隨風飄揚,不得不說真挺帥的。
睡個覺裝啥呢……張吉安暗自撇了撇嘴,閉眼睡覺。
這是一片混沌的空間,天空是昏暗的紅色,大地布滿泥濘的黑土,黑土上……是密密麻麻數不勝數的魔獸,它們如蟻穴裏的螞蟻一樣摩肩接踵,相互踐踏、甚至撕咬。
這是哪……夢?張吉安感覺自己飄在空中,整個人渾渾噩噩的,猛然看見下方密密麻麻的魔獸群,瞬間就感覺密集恐懼症犯了,想要移開視線卻發現自己無從動彈,或者說他根本就沒覺得自己有肉體,隻能靜靜的隨著視角移動。
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視角移動了多遠,下方的魔獸數量逐漸減少,正當張吉安疑惑之際,一個巨大的圓形巨坑出現在視野中。
這與其說是巨坑,不如說是深淵更加貼切。這半徑不隻千米的圓形深淵,從張吉安的上帝視角看,淵內一片漆黑,甚至不知它有多深。
“這是?!”張吉安倒吸了口涼氣,隻見深淵的內壁並不光滑,有著層層盤旋的石道,一批又一批形形色色的魔獸跌跌撞撞的沿著石道往上爬。
這難道就是……獸巢?
張吉安不禁好奇,這黢黑的深淵底下是什麼?隨著想法越來越強烈,似乎他的上帝視角也在開始向下移動,周圍的視野逐漸變黑,不見石壁,不見魔獸,隻是不可抵擋的陷入黑暗。
張吉安感覺自己陷入黑暗的速度越來越快,似乎在那深淵底下有什麼在呼喚他,在渴望他,迫不及待的想抓住他。
什麼情況什麼情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真是好奇心害死貓,這魔獸巢穴裏能是什麼善茬?滿滿的深淵恐懼感直撲心頭,張吉安心中直呼吾命休也。
“醒來!”
突然耳邊傳來一聲大喝,張吉安猛的從睡夢中驚醒,帶著滿頭冷汗站起身來,像隻出洞的耗子一樣東張西望,“咋了咋了,臥槽?!”
正是負責守夜的敖雅將他叫了起來,一旁的伊利耶也醒了,就站在兩人身邊。而在三人十米遠的地方,正有三頭渾身白色鱗甲、外形似虎豹的魔獸環伺。
“安拉魔虎。”伊利耶臉色冰冷,轉頭看向張吉安與敖雅,“一人一個,你們行嗎?”
敖雅嗤笑一聲,右臂刷的覆蓋上藍色的龍鱗,猛的向魔虎撲了上去,比老虎更像老虎。距離敖雅最近的那隻安拉魔虎怒吼一聲,不甘示弱的迎了上去。
砰!
砂鍋大的拳頭比虎爪更快一步,實打實的落在了虎頭上。可憐的小腦斧嗷嗚一聲,額頭竟是凹了個大洞,直直的去見它太奶了。
這彪悍的一拳讓伊利耶略略吃驚,可手上功夫也沒停著,手心上憑空浮現幾圈金色符文,大手一揮變作幾輪金光閃閃的法陣。
轟隆!
一道金色的閃電如攜千軍萬馬之勢衝出法陣,張吉安隻覺眼前一白,再睜眼時一頭魔虎已經被烤得焦黑。
三頭安拉魔虎已去其二,敖雅與伊利耶對視一眼,難得很有默契的退到了張吉安身後。
張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