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雪笑點頭,她絕美的臉上布滿了淚痕。
剛穿越過來時,與這她朝夕相處,受傷時,挨凍時。她總是跟一個老婆子般在她身旁轉悠,嘮叨。
都是她太過忽略她了,連她心裏喜歡著霄白都看不出。
“小姐,你不要哭……”翠絲艱難的哽咽出聲,她每說一句話,口中便冒出血水,滿是血跡的手抬起,為她擦拭去淚光。
“還記…得我們…以前嗎,小姐…嗬…總是嫌棄翠絲…嫌棄翠絲愛哭,還…還告訴翠絲女人的眼淚…不能輕易掉。”
“記著,我都記著我們一起的日子。”冉雪笑雙眸裏滿是淒楚的淚水,她怎會忘記在老宅時,與她相依為命的生活。
“小姐,翠絲……翠絲真的好想親自在為你……為你做一次飯…就我們倆吃…跟以前一樣。”翠絲渾身一抽,當她雙腳已經開始熔化成了血水。
“翠絲啊,你這有是何苦,就算你做了什麼,我也會原諒你的啊。”冉雪笑望著她此時的樣子,受不住得撕心裂肺的痛哭出聲。
“小姐……你…你不怪翠絲…翠絲已經很滿足了,至少小姐還會記著翠絲。”她扯了扯嘴叫,伸手朝她輕蹙的眉心撫去,想為她抹去哀愁。
但是,到了一半卻停了下來。
她的手指沒了,隻剩下血淋淋的手腕,渾身熔化得已經感覺不到痛。
親眼看著一直旁邊她的親人活生生的失去,那種滋味苦不堪言,她雙手抱緊了翠絲,死死咬著下唇,強抑製著又終於抑製不了的哭,一種讓人撕裂人心的哭,不想在讓她看到自己痛苦的樣子。
“翠絲…好冷啊…是不是要死了,小姐……翠絲好…好怕。”翠絲雙眸微眯,氣息微弱。
她感覺到生命漸漸的從體內抽離,從頭到尾,她都沒有喊過一句痛,可真的痛嗎?
是好痛啊,心痛,想到以後不會在陪伴著小姐了,她的心勝過身體的痛。
“別怕,我會陪著你的,別怕……”冉雪笑伸手,為她抹去那血跡的小臉,她低頭,淚水已經模糊了雙眼,她的翠絲,她的翠死要離開她了。
“小姐待翠絲…真好,要是…霄公子也在就好了,翠絲好想…好想做他的妻…子,哪怕是一天的。”翠絲口中已經不再冒血水,她的一雙腳和一雙手已經被徹底熔成血水。
她突地笑了,苦澀又淒離。
這是冉雪笑最後一次看到她笑,下一刻,她的翠絲便徹底離開了她。
“不!”冉雪笑抱著氣絕過去的翠絲,仰頭痛苦的嘶吼出聲。
“翠絲啊,我好不容易回來了,可你卻走了,你還沒給我做過一頓飯,不要走啊,我們回去,我們回老宅中好嗎。
翠絲,不要走啊……”
眼淚滴落在她的麵容上,漸漸的,懷中的人兒徹底化成了一片血水,冉雪笑滿臉痛苦的咆哮著,雙手緊緊抱著血衣癱坐在地上大哭出聲。
那滿含絕望的聲音在整個閣樓內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