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兒。”沉穩中帶著男人特有低醇的嗓音又在她耳畔響起。熟悉的氣息嗬在把脖子處,嬌小的身子猛然被男人從後擁入懷中。
“夫…夫君”一滴淚,隨著憐容清麗的臉頰緩緩流下,低落在男人手背上。
在他未出現時,她幻想過夫君見到她會有什麼反應,是冷淡的應了聲,還是隻是望她一眼。或是夫君今日根本便不會過來,被拉到娘親的庭院中,並且以無子為由讓夫君立馬寫下休書。
卻沒想到等待的是夫君親昵的呼喚,還有他溫暖的懷抱。
“怎哭了。”雲東冷峻的臉劃過一絲心疼,將她嬌小的身子轉向她,帶著粗糙老繭的指腹輕輕擦去女人眼角的淚珠。
在憐容的記憶中,成親一年,夫君向來都是冷酷不多話,忙碌於朝廷所務,隻有偶爾會顯示出柔情的一麵,大多數都是她遠遠的望著夫君,不敢上前叨擾。就連當年他被皇上派去鎮守邊關,不知何時能回朝,她也隻是默默暗自掉眼淚,將不舍之心放在心底,笑言會服侍好娘親,好好在家等他,一直等他。
二人時隔多年未見,他對於她還是一如當年的嗬護,未有半分生疏,讓憐容眼淚掉的更凶。
直到男人覆上薄唇,將她低泣如蚊的哭聲如數封住,女人才漸漸停下抽泣聲。
“夫君,憐兒準備了些小菜,先讓憐兒為你洗漱下,在嚐一嚐憐兒的廚藝可好。”被他突如其來的親昵,憐容小臉上有些微紅,小手推了推他剛硬的肩頭,蝶睫彎起扇子的幅度,羞澀的不敢直視摟著她細腰的男人。
“好!”一句略帶嘶啞的聲音從雲東嗓子憋了出來。
任由眼前的小女人拉著自己的大手,朝房內走去。
白色精美的房間內。
紗幔低垂,清風拂過,一切都好似回到了當年,窗台上的碧綠藤蔓柔柔的垂瀉而下。一片片葉芽兒打著卷兒,一朵朵半透明的玫瑰花瓣泛著盈盈的彩光,飄到了書案置放的書卷之上。淡淡的花香,靜靜的蔓延開。
屏風後,霧氣絲絲透出,整個房間馨香迷人,讓人不由的放鬆沉重的心情。
他直直望著眼前,穿著淺藍色長裙的女人,見她彎腰,玉白的素手輕輕試了下桶中熱水的溫度,繼而揚起小臉,朝他踏步走來。
“夫君,憐兒替你更衣。”憐容走到他身軀,嬌小的個頭才到他胸膛過,微微踮起腳尖,一一將男人身上的披風,軍甲,黑衣卸去。
身為將軍,帶著上萬兵士鎮守皇朝,身上沒點傷是不可能的,但是當她看到男人背部隆起有型線條上的肌肉新添加上的猙獰的刀疤,心微微一緊,仿佛被一隻手猛地攫住了。
矯健修長的雙腿也避免不了,長長短短的刀疤蔓延在肌膚上。她目光心疼的望著男人骨架高大肌理勻稱的上半身,睫毛顫動了下,眼角微濕。
“夫君,疼嗎。”憐容眼角垂淚,柔軟的手臂環繞在他的腰,將小臉貼在男人的胸膛上。
“不疼。”這些猙獰的刀疤對於他們而言,是守護家園的光榮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