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裕走進了一家榮年帶他去過的酒店,想要住宿,沒曾想房費貴的嚇人,哪怕是最普通的房間住一晚也要把榮裕手裏的錢耗的一幹二淨。榮裕紅著臉退出酒店,打算另外找個地方落腳,這麼多天和王知煜在一起,倒也認得了幾個字。
他跟著貼在路邊的小廣告找到了一家便宜的招待所,一晚上五十塊錢,但是榮裕沒有身份證,一晚上要六十。那老板一邊說話一邊磕著瓜子,瓜子殼帶著口水幾乎要噴到榮裕臉上,一天的奔波和勞累讓榮裕疲憊不堪,他沒力氣再去找下一個地方,隻能先在這裏住下來。
便宜的房間在最頂層,沒有電梯,榮裕拉著行李爬到六樓,轉角靠作第三間就是他的房間,門框狹小,即使開了燈房間也顯得陰暗。被褥潮濕,好在還算幹淨,榮裕把自己扔進被子裏,腦海裏有一瞬間是榮年,有一瞬間是圓球球,之後則是一片黑暗。
榮裕從沒睡得那麼沉,賓館的老板猛烈地敲門聲和叫罵聲把他驚醒,“大中午了還不出門,昨晚上出去賣了啊,今天續不續房,快點說!老子忙著呢?”
隔壁房間的人也被吵醒,罵罵咧咧,聲音此起彼伏,不過他們都比不過老板的大嗓門。“嚷嚷什麼?叫魂呢,有錢去住好地方去,沒錢少囉嗦!真把自己當少爺了啊!”
榮裕身體震顫了一下,他趕忙起身朝外喊,“不續了不續了,我馬上走。”就這樣坐吃山空不是辦法,他今天還得去找工作,不然球球出來了就隻能和他一起餓肚子了。
王知煜說過,帶寶寶來這裏是讓他感到快樂和幸福,而不是帶他吃吃不完的苦。
我會給你好的生活的,你放心。榮裕默默安慰著球球,起床收拾自己。
昨天他拉著行李箱在街上走,行動不方便不說,那些人一看到他就這麼直愣愣地拎著箱子到處找工作,還以為是哪裏闖了禍被扔出來了,都不肯要他,今天他學聰明了,他準備把箱子寄存在老板這裏。
“哦,放個箱子!放多久啊?”老板嗑著嗑不完的瓜子,自上而下道。
“我下午就會來拿的!可以嗎?麻煩您了!”
“可你這麼大一個箱子放這,我生意也不好做了!這樣,你給十塊錢,再加三十押金,你拿走我就把押金退給你,夠意思吧!”
榮裕還沒算明白賬,老板就催著他給錢,他收了錢之後也不說把箱子收進去,朝榮裕擺擺手,示意他行了,你可以走了。榮裕有些擔心,不過他現在也沒什麼辦法。
榮裕還在街上找工作,他記得的字不多,但是多次詢問下來,“招聘”兩個字他還是認得的,兜兜轉轉,他又回到了曾經工作過的餐館,塔塔正在打掃衛生,擦玻璃的時候正巧看到在門口杵足不前的榮裕。她趕緊追出來:“小裕,你怎麼來啦?上次怎麼受了傷突然就走了?之後都沒見過你,還以為你出事了,讓我們擔心了好久。”塔塔洗幹淨手把榮裕拉進餐館。這時候不忙,老板和後廚大叔都在。
榮裕知道自己的不告而別不好,這時候非常局促,手不知道往哪放,臉也不知道看向哪裏好,就這樣被塔塔扯進了餐館。“我,我不..進去了...”但是他還是沒扯過塔塔,被牽著進餐館坐下,看他嘴唇幹澀,塔塔還貼心地倒了杯花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