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趙行德談不上受用,不過他倒是很享受這種和本時空土著平等交流的感覺,安排兩人在營房稍座,留下一人看管後,自己跑去文史組查資料去了,按照文史組穆好古的說法,明代凡是曆代貢生監生的資料都保存很完善,可以在後世的史料裏查到,這位李老爺既然是貢生,想必會有他的資料。
“家中老母不敢耽誤,還請這位老爺早日發放了我等。”看到趙行德要走,李老爺擔心會被扣留在此。
“李老爺請放寬心,總要給你個說法。”趙行德留下這麼一句,讓李仕棟二人一頭霧水,看看天已下午,開始著急起來。
果然,沒過多久就在臨高縣誌裏查到了這位李老爺的資料,裏麵記載李仕棟為人樂善好施,又極孝順。為了在家盡孝層放棄朝廷官職,其弟弟早年過繼同組,但家道凋零,他還勻出自己家產資助。與人一同赴考,將自己的驢讓與老者。平日對當地百姓也多有善行,以致死後當地百姓為他罷過市。
“看來這位李老爺倒是一個標準的好人。”趙行德抽完最後一口煙,意味深長的說道。
“傳統士人還是很注重名節的,不過說他是好人也對,畢竟傳統士人的名節並不是學雷鋒做好事,他做的一些事還是屬於他個人意願的範疇。”穆好古說到。
“執委會要求我們要逐步在大明的土著中培養親我們的勢力,我以為這位李老爺符合我們的拉攏對象標準。”
“你是這麼看的?”
“你看啊,這個人首先是讀書人,這在本時空就很有優勢,其次他在百姓中聲望不錯,拉攏他有助於提升我們的形象,其三,這不正好執委會說想去考察一下臨高南方的黎區麼,那有不少我們需要的資源,正好做個全麵的考察,李仕棟的家就在遵憲都,正好是黎區邊界,他對那裏也很熟悉。”
“想法是很好,但是你怎麼拉攏呢?”
“這個我想過了,他不是孝順麼,這次又是為他媽的病,我聽他說了下病情,估計就是傷風感冒之類的,我看不如組建一個綜合勘探隊,讓這位李老爺給我們帶帶路,醫療組的趙興茂一直說想去內陸看看有沒有合適的藥材,我覺得可以讓他一起去順便看看李母的病。
…………
和執委彙報後,趙行德便匆匆回了營房,桌上的茶水沒有動,李仕棟擔心母親的病,也沒心情去關心精致的差距和神奇的暖水瓶。
“李老爺你們可以回家了,但需答應我們一樁事。”趙行德開門見山。
“但講無妨。”得知海賊居然肯放自己,李老爺一時有些激動。
“我等初來貴地,多有染上時疫者,雖有名醫,卻苦於缺藥,聽聞黎畔山上草藥極多,我們內中有一郎中欲采藥治病,敢情老爺帶路。”
“如此,自是義不容辭。”看來這書上記載果然不虛,在做好事上這位李老爺真是半點猶豫都沒有,也不擔心落個通賊的下場。
“另外,這幾日我們也未曾出海打漁,活魚是沒有了,不過新鮮的死魚倒是還有一些,可以送給老爺。”李仕棟心想還管什麼死魚不死魚的,不過既然人家還記得這茬,也見得不是什麼壞人。
…………
李德勝小心翼翼的提著保鮮袋,坐在越野車的後座上,現在發生的事情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理解範圍。不用牛馬也能自己動的鐵車,他現在就坐在上麵,他的左邊坐著李老爺,右手便是趙老爺說的趙神醫。而他手上這個透明袋子裏裝著幾條魚,看著是死了,但是卻栩栩如生,更詭異的是袋子裏還裝著冰塊,這在臨高簡直比傳說還讓人難以置信。臨高此地地處南陲,氣候從來炎熱難耐,即便在明末的小冰河期,也最多隻是下霜,而且此時是春末,天氣也已經比較熱了,這夥海賊究竟是從哪裏找來的這麼些冰塊呢?而且這個透明袋子也很是神奇,摸起來薄如蟬翼,但是水裝在裏麵卻一滴也漏不出來,這麼薄薄的一層,但是這魚加上裏麵的水和兵,少說也有好幾斤,這薄如蟬翼的袋子卻能輕鬆提起來,絕無半點損壞。
前排的司機和副駕駛都是軍事組成員,這次的陣容不算強大,因為畢竟是在敵人眼皮子底下活動,所以人數不宜過多。但是考慮到要深入明統治區,為了防止意外發生,執委會還是特批了一輛越野車和兩輛摩托作為機動,旁邊的摩托上,負責駕駛的也都是軍事組成員,都是在非洲參加過行動見過陣的人。
兩輛摩托後麵坐著勘探組的成員,蘭州大學地質係畢業的高材生溫培莉和他男朋友楊星空,楊星空畢業於北京地質學院找礦專業,畢業後一直在甘肅從事地質測量和找礦工作,後來就和家在甘肅的溫培莉認識並好上了,不過溫培莉的家人都是虔誠的穆斯林,要求楊星空要娶溫培莉就必須皈依大教,這讓兩家的老人產生了極大的矛盾,兩人被迫分手。
直到楊星空加入了組織後從新和溫培莉複合,經過一番艱難巨抉擇最後二人毅然決然的選擇了穿越。對於這兩位專業人士執委會當然是當寶的,所以這次去黎畔執委會是千叮呤萬囑咐,要不惜一切代價保障專業人才的安全。這次兩口子可是肩負了要在黎區尋找重要工業原料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