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域大陸,鳳台國,帝都雲夢澤。
雲夢澤的天空正飄著濛濛細雨。
“少爺!少爺!”幾個身穿仆人衣服的人正在雲夢澤的大街上追著一位身著青衣的華服公子。隻可惜那位公子像是沒有聽見一般,朝著一條狹窄的小巷奔去。
在晦暗的巷子中,很快他就找到了他要找的人。他輕柔地抓著眼前的人胳膊,說:“嫣然,我很快就會回來的,我已經通知了琅琊幫派的手下,他們會聽命於你,信物你收好,你先行前往琅琊,我隨後幾日便到。”
“少爺!還請不要為難我們!”那幾名仆人氣喘籲籲地靠在巷子口,懇求著巷中相擁的兩人。
嫣然輕輕地推開青衣公子,說道:“別為難他們,快回去吧!我在琅琊等你。”
青衣公子依依不舍地向巷口移動。站在巷口等候的仆人們鬆了一口氣,不免高看嫣然一眼,幸好這嫣然姑娘識大體,不然,萬一沒將公子帶回去,言侯府丟臉不說,回去怕是也要挨罰。
出了巷口,青衣公子又折返回去,對嫣然說:“萬事小心,我盡快去找你。”
嫣然笑著點了點頭,揮手催促他離開。直到言侯府的馬車消失在她的視野裏,她才出了暗香。
汴京,雷府。
五月的汴京還未正式入夏,天氣不算太熱,但坐在雷府書房裏的男人還是不停地冒汗。
“這件事...我們就這麼說定了吧!”雷家家主雷厲的態度謙和,可莫名的壓迫感讓人無法反駁他的話。
“雷老爺,關於琅琊書院的入學名額,不是我這個小小院長可以決定的。”男人滿臉難色地說道。
“莫非你認為雲禮不夠資格進入琅琊書院?”雷厲麵色一沉,看向院長。
“當然不是,隻是琅琊書院是鳳台國數一數二的書院,入學的學子,非富即貴,縱使是皇子入學,也要經過考核,我實在是......”院長著急地向雷厲解釋道。
這雷厲出身藥王世家,醫術了得,掌控著鳳台國八成的藥材生意,他這個獨子雷雲禮更是難得一遇的天才,五歲便能辨識所有草藥,八歲便已能記住所有穴位並獨立施針灸之術。照理來說,這樣的天才,別說是琅琊書院了,就是國子監,太醫院,那都是搶著要的。
琅琊書院的院長不是不想要,而是不敢要。雷雲禮除了在醫術上才能,還有一項才能讓他名聲大噪,以至於各大書院都不敢收他入學。年僅十五歲,鳳台國除了琅琊書院,但凡有點名氣書院幾乎都被他禍害光了。隻要他讀過的書院,全都被搞得雞飛狗跳,不是在學院製毒,搞得院裏毒氣彌漫,就是偷偷在同窗的水和吃食裏加料,用來試藥。
正因為有這樣叛逆的行為,各大書院對於雷雲禮是又愛又怕,隻能歇下想要招收他的心了。偏偏雷厲為了他這位獨子的前途,總是不辭辛苦的與各家院長來往,弄得各家院長煩惱不已,但又不敢得罪雷家,畢竟都是人,都會生病,得罪了雷家,等於無藥可醫。
“陸院長,有什麼困難之處,你盡管開口。隻要在我雷家能力所及的範圍內,一定傾力相助。”雷厲向陸院長表明自己希望兒子入學琅琊書院的心意。
其實他非常清楚,這些學院的院長對他的到訪以及對於雷雲禮入學是抱著什麼樣的態度,而說起他這個獨子,他也是非常頭疼。
雷雲禮的行為自小與眾不同,沒人能了解他內心真正的想法。雷厲實在不明白自己怎麼就生出這樣一個叛逆的兒子,雖說雷家不在乎是否能在朝堂上有一席之地,但如果雷雲禮不生出這些事端,憑借雲禮的才能,年紀輕輕怕也能在太醫院獲得一個職位,奈何雷雲禮根本無心於朝堂,成天惹是生非,盡搞出一些令人頭痛至極的事來。
雲夢澤
天空不知在何時已經放晴,街上的商販也陸續出攤。正值晌午,聽雨樓擠滿了前來用餐的江湖人士,角落的一張桌子坐著一位氣度不凡,身穿白衣華服的男子,在一眾江湖人裏顯得格外突兀。
秦嫣然女扮男裝坐在一旁遠遠地觀察了一刻鍾,也不知是不是因為白衣男子看上去不像江湖人士,鮮少有人與他攀談。
“兄台,看你這樣子不像是江湖人士啊,怎麼也這聽雨樓?”問這句話的同時,秦嫣然已經端著茶碗自發的坐到了白衣男子這一桌,無視了白衣男子的驚訝。
白衣男子愣了半晌,才露出鮮少出現的笑容,友善的說:“那姑娘覺得江湖人士看上去該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