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在怒吼。
這是玖零的第一印象。
先不說這種風是不是非自然現象,但光是現在的場景,玖零相信這足以成為明天報紙上的頭條新聞了。
那是大自然在展現它的暴虐。
猶如末日般的風景。
“……這會持續多久呢……”
下意識的,玖零低聲說出了這樣的話。
“不會持續多久的。話說你好像很希望這股風可以持續下去的樣子啊。隱形的抖s嗎?”
“才不是。你從哪裏學來的這種東西啊。”
斜眼看了看站在自己身邊的艾莉亞,玖零淡淡的說。
“喂喂,你們很不正常啊知道麼。一般來說,這種場景都是應該慌忙避難的時間段了吧。這麼冷靜真的沒有問題麼?”
“啊啊,沒問題的。隻有這點姐姐你可以放心。它不會波及到我們的。”
輕輕的一笑,艾莉亞“啪”的合上了折扇,指著外麵說到:
“因為這股暴風的目標並不是我們哦。”
……是嗎。
這麼想著,玖零順著艾莉亞折扇所指的方向看去。
那裏是風力最強的地方。
數股肉眼可見的旋風集合在那裏,將周圍卷起的樹木-混凝土-玻璃-石塊向中央聚集。平常生活中隻要正確對待就不會有太大危險的廢品和異物經過了風力的加速變成了可以將鋼鐵擊打變形的高速炮彈。可以說,哪怕那裏現在停著的是以防禦為主的加厚型高硬度坦克,都無法保持原有的外形。
明明白白的死亡領悟。
這就是現在暴風中心的情況。
這也是玖零內心中相信的情況。
但是。
“……那個……是什麼?”
玖零發出了蘊含著不可思議語調的問話。語調的驚異程度就好像是看見了一頭平常無奇的大象直立身子做了一套廣播體操後飛天而去一樣。
這沒有辦法。玖零不得不驚奇。
因為,在那片理因是死亡領悟的空間中,一隻烏鴉在其中飛翔。
從玖零的角度看來,那是一隻比普通烏鴉稍大一點的奇特品種。
但是,這是玖零用自己的雙眼看著離自己至少有十千米距離的場景呈現出來的景象。也就是說,那隻烏鴉的真實長度與體重都要以百為單位來計算。
一隻體型碩大並且防禦堪比重裝坦克的大烏鴉。
“……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玖零坦誠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人類無法與幻想種生存在一起。無論平時人們對幻想種是如何的尊敬或是禮遇,但是如果真的出現了一隻幻想種,人類絕對不可能認可。
非同一般的異種生物也是一樣。
而現在,就在這裏,有一隻無限接近幻想種的異種猛獸。
(也許接下來軍方就會出動軍隊了也說不定……?)
玖零沉默的看著一般人不可能接受的場景。
天空中,好像是不耐一般,巨大的烏鴉展開自己的翅膀。
然後,圍繞在它身邊的風暴,消失了。
開玩笑般的,可以將城市輕易破壞的颶風被黑色的羽翼直接打散。接著,黑色的暗鴉雙翼一抖,無數黑色的箭矢刺入了周圍的風暴群。
鳥類的羽毛會有什麼威力?
玖零在這裏得到了答案。
天空平靜了下來。僅在一瞬間。
而同時,黑色的飛鳥震翅一飛,隨著風暴的消散一起消失在了玖零等人的視野中。
“好了,不知道這個,能不能證明我說法的正確性呢?”
好像是在確認這種話一樣,艾莉亞輕輕的擺動著自己手中的折扇。
“現在,我們先出去看看吧。”
“……可以。”
“……哦?”
少女看了玖零一眼。
“如果害怕的話,不去也可以哦。畢竟這已經不是單純的旅遊了。有可能……會送命的哦。”
“……沒關係。”
玖零沉默了一下,回答到。
並不是不知道危險性。但是,從剛才開始,自己內心中就沒有把颶風與幻想種放在心上。
——就好像是看著被人家的寵物或是下仆一般,從內心認為它們沒有讓自己認真的必要。
真正需要注意的,是在此之上的人。
雖然毫無根據,但是自己就是這樣感覺的。
(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麼想著,已經在沉默中短暫聯盟的三人走出了旅館的大門。
而在將腳踏出門的一瞬間,玖零忘記了呼吸。
並不是真的遺忘了呼吸,而是像當初自己一個人在野外為了獵晚餐殺一樣的閉氣。
背後發熱,心髒加速,玖零在一瞬間進入了臨戰狀態,身體內循環加速,器官中不斷分泌著令身體興奮起來的激素。
但這種感覺逝去的也十分迅速,就在玖零下意識的要動作的時候,身體猶如騙人一般的恢複了平靜。
——到底是,怎麼回事……?
玖零心中的疑問也越來越大。
不過,內心中的疑問沒有阻礙身體的行動——或者說身體擅自的,下意識的行動。
他們來到了樓下的的街道上。
但是,出乎意料的——什麼也沒有發現。
完好無損的道路與建築。就像是自己剛來時——不,比自己來時還要美麗的城市。玖零眼中的世界就是這樣的。甚至他還看見了剛才被風吹走的廣告牌。當然,這裏的廣告牌並沒有被吹走,依然發揮著自己吸引客人的功能。
——可以說,除了沒有人群之外,這座城市沒有任何的損傷。
就好像,自己剛才看見的場景,就是一場夢境。
(見鬼。)
玖零不自覺的抽了抽嘴角。
“這是……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就是這麼回事。”
艾莉亞淡淡的說。
“雖然從剛開始的時候就發現了,本來還有點不敢相信,但果然是[聖域]啊。真是的,看來這一次的神明大人大有來頭啊。”
“聖……域……?”
“就是不從之神用自己的能力——哦,不對,用自己的神話創造出來的領域。”
一直沒有說話的瑞婭用手摸了摸成長茂盛的樹木,皺眉道:
“這不就是顯而易見的玩兒脫了麼……”
“嘛嘛,也就是這個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