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1年,12月8日的早晨,北京通縣梨園的一個供銷社爆發出一聲呐喊“搶劫啦”,供銷社的屋頂被震起來又落下去。剛進供銷社買煙,迷迷糊糊,一夜沒合眼的老孫一下子靈醒過來,衝出門左拐,沒跑幾步停下來,回頭看見一群人喊著抓賊跑向相反方向,老孫一個加速跟上去。
於是人們看到一群Traceur,穿街走巷。翻牆,跳躍屋頂,老孫落在隊伍最後麵,他不懂利用地形,駕馭自己的身體遊走於空間與時間之上,路邊一隻長毛獅子狗衝著風一樣的traceur 汪汪直叫,老孫臃腫的身體懸在一麵矮牆處,一努力,牆磚倒下來蓋了他。老孫站起身,塵土飛揚,穿過倒塌的牆時候抽空向狗哥“汪汪”回應。
衝出縣城,進了空曠的平原,原來百十號人隻剩下二三十人,老孫爆發力不足但耐力充足這時候體現出來,之前磚牆倒塌,塵土飛揚中,老孫變身。於是,在北方冬天的薄霧中,老孫手裏捉著磚頭,在隊伍中打頭,帶領人們向著的太陽招手,站住,別跑…
路上有人歇下步子,蹲在一邊嘔吐。
太陽過頭,老孫,搶劫犯,後麵7個年輕後生苟延殘喘在路上。
不知過了多久,老孫爬到已經倒在地上的搶劫犯跟前,已經沒有力氣再去拍他一磚,老孫抽下鞋帶,將磚頭掛在搶劫犯的脖子上,事畢,老孫重重的平鋪到地上,四肢攤開,抱著溫暖的陽光睡去。
後麵趕過來的7個年輕人到附近村子叫人,將這兩人連同那塊磚頭抬到公安局,負責記錄的同誌突然放下筆。
“同誌,這案子我們管不了”
“光天化日之下搶劫,我們追了一上午,到你們這裏就不管了?”
“不是我們不管,是管不了,這案子是在北京犯的案,得送回北京去。”
…
“那…同誌,這是哪裏?”
“三河縣,河北的三河縣。”
…
“這你媽,我家裏還等著我買醬油回去吃早飯裏”
晚上被送回到北京,睡醒的老孫第一件事就是起身去看那個搶劫犯,案犯叫李寶城,老孫皺著眉頭,神情嚴肅圍著李大俠轉了一圈,讓他起身,抓了抓他的肱二頭肌,李大俠不明所以,正懷疑警察要把他賣給老孫時候,老孫開口了。“恩,恩,跑步奇才,李大俠”
老孫放鬆了心情,十八裏店飛毛腿案的強奸犯確實能跑,這個人也很能跑,但一米六神情猥瑣與受害者描述的身高一米八,魁梧健壯相差太遠,應該不是同一人。
晚上回到家,老孫老婆問老孫去哪了,老孫知道老婆不相信他天天在外麵辦案的借口,每次都要為一個莫須有的偷女人罪名和他吵架,老孫咬一口饅頭,索性道“捉奸在床,被人家追到河北去了”
…
1981年12月10日早晨,老孫跑步去雙橋地下通道,這段10公裏路程他算過,6年,25雙鞋,20000多公裏,夠他從北極跑到南極了。日複一日,寒來暑往,他會跨過車站那裏的一個大坑,踩到一堆狗屎或者一片楊樹葉子,再往前麵,他總是有意放慢步子,雙手緊握拳,朝著街邊兩個小販眉目傳情,鼓勁唱著國際歌“…一旦把他們消滅幹淨,鮮紅的太陽照遍全球,這是最後的鬥爭,團結起來到明天…”隨後加快步子,絕塵而去。
兩個小販剛開始隻是把老孫當一個傻×,日久生情,漸漸也配合著老孫一唱一和,買鞋子的舉起鞋在手中揮舞,做出很誇張的嘴型,改編國際歌用唇語唱著“過來,頭大眼睛小的傻×,過來,天天跑步的傻×,雙腳的狗屎已經沸騰,快來我這裏買雙新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