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自己做到了。”
“以為自己已經可以觸碰到這個世界的邊緣。”
“嗬!”
“一切都是我自己的天馬行空罷了。”
林默從萬米深空跌落,呼嘯的風似尖刀,淩遲著他這具殘破不堪的身體。
“隻是僅僅窺視到的那一眼,我的靈魂仿佛都被撕碎了。”
腦海裏過往的一切如車馬燈一般閃過。
“爸媽,我盡力了……可是還是無法為你們報仇……”
“我終是墜入黑暗。”
……
京都。
暗沉沉的天空猶如蚺蛇,肆意碾壓在高聳建築的頂端,夜被拉開序幕。
一道震耳欲聾的驚雷徑直劈向那陳舊不堪的窗口,濺出陣陣火花。
逼仄的空間裏,那個本陷入沉睡的少年緩緩睜開了眼睛。
紛雜的畫麵不斷在眼前片片掠過,少年的腦袋裏卻是一片空白。
隨後便是被手腕上傳來的劇痛拉回現實,而手筋似乎也都已經生生割斷。
“這是哪?”少年虛弱的喃喃自語。
可話還沒說完,他的身體仿佛要承受不住一般後背弓起,孤零零的蜷縮在床上,形同紙片般單薄。
屋內驟然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少年保持著這種姿勢再一次昏死過去。
而少年腕上的血液滴滴墜落地麵,詭異的在地板上刻下了“∞”的符號。
血液周圍橫七豎八的散落著已經燃盡的燭灰,暗紅的蠟燭融盡與血液混合在一起,漸漸凝結成圓圈。
在血液的中心,一張陰森猙獰的麵孔盤踞在符號的中央。
齜牙咧嘴的向上頂動著勢必要衝破其困局。
下午的一縷縷殘陽沿著牆縫艱難的爬進屋裏。
身體裏的記憶大片的湧入腦海,與靈魂正在快速整理融合,撕裂又重建。
少年手腕上那深可見骨的傷痕,其血肉筋脈也在不斷的重組,與手臂產生新的鏈接。
像是察覺到了某種令它極其害怕的存在,那東西麵孔更加的陰毒恐怖,皮膚不斷出現裂痕。
像是徹底抵擋不住什麼東西後,一隻鋒利的爪子衝破屏障,向床邊的少年抓去,卻隻碰到了少年的衣角。
少年的衣角被它撕下,可終是承受不住強大的威壓,砰的一聲後就被拉入深深的地底。
地板上再不見一絲影子。
林默再次睜眼,一道銳利的目光瞬間射出,快速將所在的環境環視了一周。
“沒死?”
“但為何會在這裏,就算僥幸活著又怎麼可能再次見到光。”
自己有多久沒見過光了,那麼多年過去了,光明早已被黑暗侵蝕,怎可能奢望?
即使最後還是失敗了,但是自己卻從未後悔過。
逃避才是真正的痛苦。
那墮入至暗深淵的感覺似乎還殘存體內,讓林默不適屋內幸存的光亮。
終日不見光的屋子裏,牆壁被潮濕侵襲,生出斑駁的黴菌攀附在牆麵。
那絲擠進來的日光在這昏暗的屋子裏成了唯一亮光。
“不過自己這衣角是怎麼回事啊?”
“這具身體這麼窮的嗎,都沒有一件完整的衣服。”
但是從剛才看到的周圍環境後,又默默的閉上了嘴,看這環境好像是有那麼點可能。
可轉念一想不對勁啊,這看起來像是被利器的撕破的,誰閑著沒事割別人衣服啊?
難道這具身體是被人謀殺而死的?
記憶中林默明明感受到仿佛手腕斷掉的疼痛,但是現在卻又消失不見。
是自殺嗎?那傷口又去了哪裏?
床邊的被褥明明已粘滿血跡,地板上也有滴落的血漬。
那個符號林默似乎也在哪裏看過,是那一眼!!
林默看著光滑不見一點傷痕的手腕,瞳孔驟然收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