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哪門子的長輩?”
沒等舒以玫開口,男人渾厚低啞的聲音便從門口傳來,舒以玫掀眼看去,秦斯延逆光站在那裏,看不清臉上的神情,但從聲音能聽出他壓抑的怒氣以及即將耗盡的耐心。
“我媽給你幾份薄麵?你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嗎?”秦斯延幾步走到舒以玫身邊,麵對方安安,他連表麵功夫都已經不想做。
方安安不把舒以玫放在眼裏,仗的是自己肚子爭氣,而舒以玫的肚子到現在也沒個動靜。
但麵對秦斯延,她一下子就慫了,現在秦家的當家人不是秦光正,更不是她的兒子秦相寅,而是個人能力突出,並且身後有整個喬家為後盾的秦斯延。
這些年她處處為兒子奔波,平時這個太太聚會,那個太太聚餐,都會送她一張請帖,她自認為積攢了不少人脈,但一到緊要關頭,那些酒桌上的朋友,沒有一個靠的住。
有些人出生就在羅馬,她和秦相寅幾十年的經營,到頭來卻比不上秦斯延唾手可得的東西。
“我和喬姐這麼幾十年都相安無事的過了,互相都給了彼此體麵,現在年紀大了,都是為孩子活著,斯延,你和相寅有事好好商量,自家兄弟,撕破臉,外人怎麼看,你總要顧忌的爸才是,手心手背都是肉,他是最不想看到你們兄弟反目成仇的人。”
舒以玫不知道方安安這是在唱哪一出,現在秦氏正在忙北郊標書的事情,和秦斯延和秦相寅兩兄弟反目成仇有什麼關係?
“標書的事情一定是誤會,秦家在商場上這麼多年,多少仇家隱在暗處,他們就是想借著這個機會,挑撥你們兄弟的關係,削弱秦家的勢力,斯延,你是個以大局為重的孩子,要看清事情的本質,相寅再糊塗也不會把主意打到自己哥哥頭上。”
聽到這裏舒以玫才聽出了一點大概,秦相寅八成和這次標書泄露的事脫不了幹係。
難怪要找喬喻,原來是想在喬喻麵前替秦相寅求情的。
可是喬喻護犢子的性格,撼動了秦斯延的利益,那可是要天打雷劈的罪,二房這次的如意算盤打錯了!
秦斯延也懶得和方安安動嘴皮子,不動聲色的給了朱阿姨一個眼神,朱阿姨心領神會的走了出去,不一會兒幾個人高馬大的物業便走了進來,看見方安安,二話不說,直接給拖出去了。
方安安那是隨便就死心的人,兩隻胳膊被拖拽著,嘴裏還在滿嘴委屈,一會兒說自己這麼多年為秦家,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一會兒說喬喻和秦斯延仗勢欺人,手段下作,總之舒以玫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觀看潑婦罵街,心裏被不小的震驚了一下。
方安安罵完秦斯延和喬喻,又將注意力集中在舒以玫身上。
舒以玫自認和她的交集並不多,有些不愉快,但見麵還算客氣,也不知道哪裏得罪了她,竟然死死揪著舒以玫的肚子不放。
“我好歹是給秦家生過兒子的人,你呢?甭管兒子女兒,你倒是生一個給我看看啊,所以說,有些人福氣淺,嫁進秦家這麼潑天的富貴,卻沒那個命消受,下場隻會比我更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