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皂衣,執雁翎,心中唯有仙秦律法。”
“請主簿大人看蘇啟雄這三十年修行可有長進——”
話音落,長刀斬!
身為皂衣衛,守的就是仙秦鐵律,護的是仙秦國法國威!
手中刀,不是刀,是心中天下!
蘇啟雄一刀斬下,無盡玉色流光交錯,化為一道百丈鋒刃,向著三丈前的許山觀當頭而落。
這一刀,就是玉衡境強者之力!
百丈刀鋒,催山斷嶽!
許山觀長笑一聲,抬手,漫天星辰盡碎,天地之間雲氣湧動,成一尊十丈背山巨龜。
“也好,能見你入玉衡境,也算不負當年袍澤一場。”
巨龜口中聲音震如雷霆,龜背隆起,撞在蘇啟雄百丈刀鋒。
“轟——”
山嶽震動,巨龜嘶吼,百丈刀光幻滅,蘇啟雄身周血光繚繞。
“我有儒寶渾天儀,方圓三裏之地皆為渾天之景,天人之下無人能破。”
那巨龜身上山嶽轟然砸落,將蘇啟雄當頭壓住。
蘇啟雄手中長刀斬出,將山嶽抵住,但山嶽厚重,讓他這位玉衡境大修也不能破開。
“杜雲龍,我為你困蘇啟雄一刻鍾,還你當年活命恩情。”
“今日之後,我許山觀與你杜雲龍再無恩仇。”
蒼老的聲音在天地之間回蕩。
不遠處的山林之中,一位身穿青灰色長袍,腰紮一條青玉帶的五旬老者緩步前行。
他每走一步,身前就有一片青石飛起,在其腳下化為石階。
步步階梯,直懸浮在山道上十丈浮空。
凡人之身,淩虛渡空。
這等手段,讓下方所有軍卒抬頭仰望,麵上露出慌亂。
如此人物,是他們能抵擋的嗎?
“吾乃梁洲鎮守金殿兵甲堂供奉杜雲龍,今日要引羅裳去梁洲,這是梁洲鎮守金殿調令文書。”
杜雲龍手中一道淡青色紙卷展開,其上淡淡的金色字跡浮現。
他的目光落在下方車架前的塗皓身上,將紙卷抖手甩出。
“你是此行主官,接令吧。”
紙卷向著塗皓麵前飛落。
“咻——”
就在此時,一道箭矢橫空而至,將那紙卷射穿,帶著飛落對麵山坡,紮在一株合抱鬆木之上。
長箭入木兩尺,“嗡嗡”作響。
杜雲龍麵上閃過茫然,緩緩轉頭。
下方,所有人抬頭,看向手中持弓,立在樹梢上,身形隨微風起伏的張遠。
“仙秦天下,鐵律昭昭,阻鎮撫司軍衛前行者以亂匪論處,殺之無赦。”
張遠放聲高喝,持長弓,向著下方的塗皓一躬身:“廬陽府鎮撫司皂衣衛張遠請戰,殺阻道之敵!”
阻道之敵!
麵前這位梁洲鎮守金殿供奉,竟然被張遠說成是阻道之敵!
不但如此,張遠還一箭將那鎮守金殿調令射穿。
“仙秦天下,九洲不同屬,除皇城國相府,何人能發隔洲郡調令?”塗皓麵上神色平靜,手中托起一塊玉色戒尺,仰起頭,“何況,一洲調令,卻被凡俗箭矢射穿。”
“杜供奉,你是想說,堂堂中三洲,鎮守金殿一紙調令,隻不過是一張廢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