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遠感覺衣帶被解開。
片刻後,有溫熱的手開始笨拙的觸碰。
這一絲撫慰讓張遠的神魂稍稍穩定,腦海之中一顆氣血珠子崩碎,化為氣血力量灌注經脈。
另一邊,一顆青色的妖氣珠子也碎裂,化為青氣湧入經脈,開始修補寸寸碎裂的經脈。
這讓張遠對自己的身軀多出一絲控製。
他的身軀動一下。
“張遠,你,你……”
區陽的聲音之中帶著驚喜,手掌,握更緊。
身軀之外的感觸讓張遠的神魂誕生一絲力量。
靠著這一絲力量,原本無法動彈的神魂抬起手,將撕咬的野獸神魂推開。
隨著神魂的搏鬥,他的左手一動,想要抓住什麼。
“你,你還不夠嗎……”
“你是要我像玉娘一樣嗎?”
區陽的聲音震顫。
張遠的神魂在腦海搏殺,全力推開身邊的撕咬神魂,根本無法給區陽回應。
過一會,溫熱的手停住,鬆開。
張遠的左手抬起,觸碰到的是輕柔的發絲。
溫潤壓下。
……
當張遠睜開眼的時候,麵前是玉娘擔心的麵龐。
“小郎,你終於醒了。”
玉娘的淚珠滾落。
張遠想抬起右手,才發現自己的右手似乎被綁著,無法動彈。
他的左手艱難的抬起,玉娘忙伸手握住。
“小郎,區先生他們送你回來,你已經昏睡了三日。”
“李老給你用了藥,說你經脈和神魂都傷損極大,需要靜養。”
“小郎,咱不做皂衣衛了吧,每一次都看你滿身是血的歸來。”
玉娘的手握著張遠的手掌,微微顫抖。
張遠咧嘴,麵上擠出幾分笑意。
“無妨的,都是皮外傷。”
“養幾天就好。”
這話讓玉娘瞪眼。
“還皮外傷,區先生送你回來的時候,她說你都快斷氣了。”
“她一直說對不起我,要是你這般死了,她一定為你報仇。”
張遠麵上依然帶著笑意,轉頭看向廂房外。
他的腦海之中有些記憶感覺,又很模糊。
好像有點什麼,又好像沒有什麼。
“區先生,她在哪?”張遠低聲問道。
“你是說歐陽淩大小姐吧,這位巡按大人可是夠狠。”廂房外,唐其廖的聲音傳來。
從門外探頭進來的唐其廖抱著劍,滿臉胡茬。
“那位歐陽大人將孟家抄了,讓廬陽府派出大軍將玉林長林兩縣的主官全都鎖拿。”
“她以巡察地方的名頭,調廬陽府鎮撫司全體出動,追捕了七八頭失控的鐵甲獸,郭林陽被蘇啟雄大人追著,靠秘法才走脫。”
唐其廖的話語之中帶著感慨。
身在江湖,便是修為與背後勢力再強,也不能如朝堂掌權之人,如此一呼百應。
無數武道強者願意投身朝堂,不是沒有原因。
下午時候,金昌來看望張遠,又帶來些消息。
夏玉成已經回郡府去,背叛他的夏牧庭被鎮撫司追殺郭林陽時候抓獲,押解在司獄。
梁家梁威逃了,廬陽府已經發出海捕文書,按照慣例,大約這位會被家族除名,淪為無籍之人。
倒是那位杜家公子杜海平,隨郭林陽一起潛藏,不知去了何處。
因為廬陽府這一次大動作,塗皓與蘇啟雄他們去郡府的行程推遲。
十多年前鐵甲獸肆虐大半鄭陽郡,如今死灰複燃,廬陽府首建功,這功勞可不小。
那些被斬殺的鐵甲獸已經快馬加鞭送去郡府。
“張兄弟,你可算醒了。”傍晚時候到來的夏明遠一臉欣喜。
“五公子說了,等你去郡府,”看著張遠,夏明遠低聲開口:“他說了,往後你是他夏玉成的生死兄弟。”